寒夜清寂。
大师兄说出去走走,真的只是出去走走,我陪着他绕了逍遥山两圈,双腿都有些发软了,大师兄才大发慈悲的放过了我。
哼,他果然记恨我将他的房间整成了那副模样。九姨娘说,男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果然是真的。
我这厢愤愤不平,那厢大师兄忽然拽住我的手腕,我还来不及反应,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大师兄已经抱着我落在了屋顶上。
我惊诧:“大师兄,我们来屋顶做什么?”
“做点坏事。”
“你想偷窥对不对?这是谁的屋子?”我蹲下来,扒开一块瓦片,准备瞧个仔细,却被大师兄黑着脸一把从我手中将瓦片夺走,将我的头按进了他的怀中。鼻端充斥着大师兄身上的气息,我吸吸鼻子,闷声道:“大师兄,你做什么?”
大师兄只是按住我不动,我听见他胸腔里传来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十分的有节奏感,便觉得奇怪了。按理说,大师兄想带着我做坏事,情绪怎么说都该有点起伏,偏偏他的心跳声如此平淡,莫非大师兄是惯犯?
大师兄自然不知道我在想什么,我敢发誓,他若是知道我在想什么,一定会把我直接扔下去。他只是抱着我,抱的紧紧的,声音有些不正常,仔细的分辨,竟有几分悲怆的感觉。
“怎么办?莞莞,我越来越舍不得了,我放不了手了。”
难道大师兄这是在表白?我一喜,忙道:“放不了手就别放了,我会一辈子跟着大师兄的,当大师兄的跟屁虫。”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大师兄只是喃喃的重覆着这一句话。我听不懂,什么来不及了?我觉得一切刚刚好啊,我们动心在最恰当的时候,男未婚女未嫁,彼此又刚好没有什么刻骨难忘的心上人。
头顶忽然罩下一大片阴影,我擡头,就见大师兄的脸在面前放大,接着唇上贴上了两瓣柔软的物事。大师兄禁锢着我的脑袋,我动弹不得,口腔里都是他的气息和淡淡的酒香,他只是吻着我,很深情很深情的吻着我,让我有种错觉,也许世界在下一刻就会坍塌,不覆存在,唯有此刻才是永生。
他的舌头像只灵巧的小鹿,追逐着我的,让我无处躲藏。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霸道的气息,仿佛只要我有一点点拒绝,就会马上碎在他的掌中。他的胸膛很灼热,热的要将我就此熔化,耳畔是彼此剧烈
的心跳声和喘息声,连夜风都有点暧昧。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我,用自己的气息探测着我口腔内的方寸之地,不留一点点空隙。
我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竟然在这沈溺的吻中尝到了苍凉的味道,是大师兄的,满满的苍凉之感,竟让人悲怆的想要掉泪,而实际上,我确实哭了。眼泪吧嗒吧嗒的落到彼此的掌中,大师兄的身子一僵,终於放开了我,满目错愕的看着我:“莞莞?”
我只是哭,为这莫名的悲伤。我总觉得,一切都太过顺利,顺利的让我隐隐有种感觉,现在有多甜蜜,将来就会有多痛苦。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我害怕,对这种未知事件的预感感到害怕,我觉得,这会是真的,也许有一天大师兄会转身离我而去,没有丝毫留恋,就这样把我丢掉,让我抱着他的回忆苦苦度过清寂的时光。
大师兄怜惜的擦去我眼角的泪水,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想从他的眼中分辨出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
“莞莞,怎么了?”他低声问我,眼中写满着关切,真正的关切之意,没有丝毫作假,放佛方才的那种苍凉之感只是我瞬间的错觉。
我摇摇头,抹干净眼泪,躺在他怀中看半明半暗的月亮,轻声撒谎道:“我很高兴,因为大师兄很喜欢我,我要求的不多,我只是希望我付出的喜欢能得到同等的回报,大师兄,我真的很开心。”
大师兄的手掌轻轻摩擦着我的脸颊,掌心中有薄薄的茧,是常年习武留下的。
我静静的闭上眼睛,睡在大师兄的怀里,把这一夜当做末日,彼此依偎着彼此,汲取温暖。月光很美,我看着那轮光晕在眼中渐渐模糊,感受着大师兄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头顶。就这样便好,他是大师兄,比我大十二岁的大师兄,就这样便好,我爱着他,他也爱着我,什么都不重要,只要他还在,在我伸手便可触及的地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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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屋顶睡一夜的直接后果就是我病了,对於有两位当事人,最后却只有我一个人病了,我表示,这不是人品问题,是内功高低的问题。当然,逍遥居的弟子可不这么看,好比齐凡。
“哼,让你半夜爬我的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