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爸爸”和“妈妈”对这句问话毫无反应,仿佛根本没听到一样。
然而,南巍震惊了。
“搞了半天,原来我是个弟弟吗?”
南巍实在没想到,她琢磨了半天的身份之谜,答案居然会是这样。
她有点困惑。
虽然她穿着男装。
虽然她的发型扎得有些潦草。
虽然她的肌肉也很健美。
但她觉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应该被误认成男性才对。
而且,躲在拐角后面说话的这个女性诡异,看起来最多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怎么看年纪也不比她大。
经过短暂的、令人啼笑皆非的惊诧后,南巍看到“妈妈”从简易急救箱里翻出了一卷发黄的纱布和一个标签已经模糊的深棕色瓶子。
“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诡异“妈妈”咒骂了一句。
它看向南巍的时候语气却迅速变得温柔,如同在哄小孩子:“宝贝,来,妈妈帮你消消毒。”
“妈妈”的外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肤色五官都挺正常,除了披散着头发的后脑处,有一片巴掌大的斑秃,露出白花花的头皮,睡衣上有非常大一片颜色稍深的污渍外,没什么异样。
“爸爸”和只能看到头部的“姐姐”也是如此。
这一点和车库里的张伯那群诡异,以及被称作“楼长”的胖子诡异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不是南巍听不到这三个“人”的呼吸和心跳,远看的话,她甚至会误以为它们是人类。
南巍很好奇,这三个诡异有没有体温。
所以当“妈妈”伸手拉起她的手时,她没有闪避。
不出意外,触感非常冰冷。
南巍稍微一用力,挣脱了“妈妈”的手。
“那个......”她实在喊不出“妈妈”两个字,犹豫了一下,干脆也不带称呼了,“我自己来。”
前面背着胖子诡异的经历让她感觉不太好,南巍现在不太想和冷冰冰的诡异有什么肢体接触。
可惜“妈妈”并不打算停手,它心疼地皱着眉头:“那怎么行?你一个小孩子,让妈妈来!”
“妈妈”的盛情让南巍有些为难,她眼珠一转,或许正好可以试试那个公约到底有没有用。
南巍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要自己来,我是男孩子!”
本以为可能没用,没想到南巍的话真的起了效果。
“妈妈”看起来有些幽怨,但还是停了手,小声嘟囔:“真是的,你一个小孩子,能弄好吗?”
“小孩子”这三个字让南巍很在意,因为居民楼里的规则的最后一条太突兀了,想不在意都不行。
见“妈妈”真的停了手,南巍看了看屋里的三个诡异,指着铁门背后的那张公约:“门上贴着什么?”
三个诡异似乎都有些诧异,但还是异口同声地给出了同样的答复:“家庭公约啊。”
“哦哦!”南巍点了点头。
三个诡异都能看见那个公约,那公约就不是规则的一部分,可能只是家庭成员之间拟定的普通约定而已。
“爸爸”虽然一直坐在沙发上,但似乎对南巍还是很关心的,关切地问了一句:“儿子,怎么了?”
“咳咳!”
“儿子”两个字踩到了南巍的笑点,她想笑又得憋着,差点没被口水呛死。
这两声咳嗽惹得“妈妈”又围着南巍一阵关切,还顺带着瞪了“爸爸”一眼:“你看你,把我的宝贝害得呛到了!”
这一句抱怨在南巍听起来实在是有点离谱,通常这种情况下,怎么也不该怨到“爸爸”的头上去。
“妈妈”对她所代表的“儿子”,似乎关心得太过了。
“爸爸,妈妈......”
躲在拐角的“姐姐”小声地唤了一声。
这一次依旧和前面一样,“爸爸妈妈”并没有对“姐姐”的话做出任何反应。
南巍不解地看了一眼“姐姐”。
在这个家里,包括贴在铁门上的公约里,“姐姐”就如同不存在似的。
目前看来,因为某种原因,三个诡异都把她当成了这个家庭中的“弟弟”,所以对她的态度可以算得上是非常友好。
这样一来,就有了非常多可以发挥的空间。
有几个问题南巍还没想到答案,不过现在不是寻找答案的时候。
南巍拿起那卷发黄的纱布闻了闻。
看起来“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