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个残忍得让人发指的人。欺骗他,让他错付真心;陷害他,让他众叛亲离。难怪在我转身离去前的一刻,他会笑得那么凄凉丶那么哀怨。
可惜那时的我,却没想过这些。
发生了这样的事,同学们大多无心上课,特别是凛的班级,到课室上课的人更是寥寥可数。身为凛最亲蜜的好友,凛所发生的事所带来的冲击,自然比所有人都深。
所有人都以为我很难过,觉得我被伤害了,连老师也这么想,着我好好休息一天。他们的好意,我自然心领,外表上是回房冷静,事实上,我房是回了,却不是冷静和平衡心理,而是暗自窃喜。
感觉真不错,不用再受到他人的冷言冷语,不用再勉强自己堆起笑容去面对他人,更不用看到他人对我投来的鄙夷目光,心境上是豁然的清明。而想到凛因为我而脸上无光,更被人唾弃时,心情就更爽了。谁教他明知我被人於背后说三道四时,还是无动於衷,任由他人说下去?
他有能力阻上,却不去阻止,反而与别人看我的笑话,让别人奚落我,那我以牙还牙丶以眼还眼,也无可厚非吧?
‘是吗?这样真的可以吗?你伤害了凛,让他在这所学校擡不起头。’
擡不起头?是他先让我擡不起头的!而且,这只是一个玩笑,几天后,大家便会忘记这件事!
‘但他那么喜欢你,喜欢得把身体都交给你了,你却这样对他,这不是太过份了?’
我们都是男生!说什么把身体交给我了?那只是同性间的互相抚慰!我们只是比较深入而已。
‘互相抚慰?若真是这样,他会那么陶醉?他会愿意让你任意折磨?还有,你不是也有感觉吗?你利用了他对你的感情,去进行你的覆仇!你卑鄙!你无耻!’
不!我没有!凛没有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凛,我们都是男生,我们根本没可能!
‘叛徒!感情骗子!’
收声收声收声!
霍地一声,我从床上弹了起来。我气喘吁吁的,额头和背脊更是冷汗涔涔。
为什么我会作这样的梦?为什么梦里的人会那样骂我?我没做错,我没做错啊!我只是稍为教训一下凛,我并没有做错…
在阴暗里,我倏地看到一双眼,一双似怨非怨丶似恨非恨的眼…
不!别那样看我!别那样看我!
「叩叩。」宁静中响起的敲门声,犹如救命钟般,把我从那慑人的目光里拯救出来。我快速地披上一件外套,踩上拖鞋,稍为整理仪容后,便开了房门。
门外站了杰和另外三个同班同学。他们一见我,便眉飞色舞地,说要到外庆祝。想来,他们是为了能成功羞辱凛一事而想外出庆祝吧?我本来不太想去,但又不想一个人留在房里,於是在换过衣服后,便跟随其他四人,走到酒吧街的holidays。
看到众人玩得疯丶喝得狂,我却像个外人般,完全没加入,更没感受到他们的喜悦。不知怎的,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让我总是快活不起来。
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空虚,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在热闹的气氛里觉得寂寞,我不想想,不想去理解,最重要的,是我不想回想起,那双教人心疼的双眸。
一杯酒喝完,接续另一杯的,也不知喝了多少杯,当大家尽兴时,我才步履阑珊地步出酒吧。
杰说他们还要周围逛逛,想拉着我一起去,但我婉拒了。静静地一个人走在清冷的街道上,那种孤寂的感觉更是强烈。
突然,我很怀念凛,很怀念一直与我如影随形的凛。原来在他身边守护他,自己才活得充实。
不知凛现在怎样了?现在应该很生气吧?还是很恨我了?他一定会恨我的。不知道我向他道歉,他会否原谅我?
试试吧…试着向凛道歉,请求他原谅我。就算他此刻不原谅我,只要我加多点诚意,总有一天还是会原谅我的。
鼓起勇气,我走到凛的房门前,轻轻地敲门。一下丶两下丶三下,敲了几下,都没有回应。就在我有点思疑,要拿出备份锁钥准备开门时,alex气急败坏的,匆匆走到我的面前。
「伟…不好了凛割腕自杀,现在进了医院!」
金属跌到地上的清脆声音蓦地响起,我的嘴开了又合,合了又张,几经艰苦,才从喉咙里拼出一句话:「他在那间医院?」
「维多利亚医院!don已经…喂!伟,别走那么急!」
没可能的…坚强的凛怎会自杀?他可是奉行‘以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