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
蝉声嘶鸣的午后,太子站在绿荫旁,朝身旁男人问道:“当年那封助孤脱困的信件,是你传来的吧?”
简亲王嫡福晋瓜尔佳氏与太子妃瓜尔佳氏同出一族,那封密信安全送达咸安宫后,才有了皇上震怒,以谋害储君的罪名,清洗内务府包衣世家。
让他走出咸安宫,太子妃重掌后宫大权,削弱众包衣皇子母族的力量。
相较於虎视眈眈的皇弟们,他这个母族被打压,属官被清洗,废而再立的太子,威胁皇权的可能性太低。
从而引起皇上思危的防范心理,对诸位皇子打压又防范,让他这几年得以休养生息。
只是不知简亲王为何帮他?
雅尔江阿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个彼此心知肚明的问题,左右朝堂局势逐渐稳定下来,已是他看到的最好结果。
他的目光柔柔落在曲水荷香凉亭里,尔葭正与两个被逮到的小阿哥坐在石凳上喝茶说话。
太子跟着看向凉亭里的十八阿哥,淡笑道:“你这份情,孤心领了。”
雅尔江阿收回视线,侧身挡在太子身前:“太子不必挂怀。家奴就是家奴,臣弟偶然间得知此事,岂容奴才来算计爱新觉罗氏。”
那封密信也含有私心,他不希望自己以及子孙后代,战战兢兢地活在包衣的监视下,便只好提前拔出这颗毒瘤。
太子含笑颔首,知道对方没把话说全,只是此缘由确实占了大半。
在生死危机关头,往日诸多算计,又算得了什么。
直郡王曾对他说过,两败俱伤的落败者,如若不联手自保,便只等着旁人来把他们撕成碎片。
皇权下的君臣父子与纲常伦理,想想也是好笑。
谁能料到昔日在朝堂上斗得不可开交的直郡王与太子,竟有握手言和的一日,只为活下两府性命。
雅尔江阿也含笑不语,只别开脸看着远处玩闹的几人。
看向凉亭的视线被对方挡去大半,太子心中微动,笑着道:“简亲王——”
雅尔江阿闻言侧首,就见太子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当初站队直郡王,是为了伊尔根觉罗侧福晋吧?”
“别乱说。”雅尔江阿忙看向凉亭,见尔葭三人依旧在玩闹,顿时松了口气。
太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道:“孤说了何话,令你怕成这样?”
当年废太子前夕,他和直郡王曾碰上雅尔江阿领着雅苏氏逛园子,几人见礼问安时,他就把人护得滴水不漏,堪堪只见一片衣角。
雅尔江阿转头,绷着脸道:“太子爷,臣弟虽敬您是君,但请不要失口乱言。当年到底因为何事,大家心知肚明。”
都是棋盘上摆着的棋子,何来心由己身。
“雅尔江阿,你是真栽了。”胤礽笑了起来,儒雅又矜贵。
凉亭距此处六丈远,如何听得清两人谈话内容。
雅尔江阿没好气瞥他一眼:“宫中连块石头尚能说话,太子您是存心的。”
他家小姑娘吃起醋来,只找罪魁祸首捉弄,其中小招数层出不穷,他可不敢招惹葭葭。
两人又说了几句,雅尔江阿转身走向凉亭,太子朝石拱桥方向走去。
石凳上坐着的十八阿哥看了眼太子背影,然后向尔葭匆匆告别。
身后传来急促脚步声,太子只听后面有人喊话。
“太子二哥!”
“等等小十八!”
太子停下脚步,转身看向来人,等十八阿哥追来时,温声笑问道:“怎么过来了?”
十八阿哥微微喘息,走到太子身旁站定:“弟弟见到太子二哥,当然得来瞧瞧。”
太子闻言笑了,也不知因何结缘,十八似乎一直很亲近他,哪怕是他禁在咸安宫的那段日子。
不过,想到方才远远瞥见那女子似桃李之龄的容貌,这弟弟明年就要成年了……
太子面上不动声色,笑问道:“十八呀,你与简亲王侧福晋挺投缘的,这都过去七八年了。”
十八阿哥摸摸脑门,憨笑道:“嘿嘿,弟弟与尔葭姐姐确实投缘。”
两人可是有好几张美食方子的交情呢。
太子笑看他一眼,问道:“你与简亲王交流不多,又常带永瑾到处玩,该不是对……”
十八阿哥心里咯噔一声,顿时出声道:“绝对没有!”
“太子二哥,别乱说呀。”他连忙摆摆手。
似是相信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