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紧蹙,倒抽凉气。
那人用衣袖帮她擦拭额角冒出的细密汗珠,动作轻柔。
紧接着,画面一转,蝴蝶扇动着翅膀,追随着“穆宴辞”进了乾清宫。
“穆宴辞”匍匐在地,接受珣帝的审视和打量。
司礼监掌印太监李有吉在向珣帝诉说“穆宴辞”的来历。
珣帝当即命太医院的人给他和“穆宴辞”安排滴血验亲,确定血是相融的,又命钦天监占了一卦,证实他皇子的身份,这才亲自扶他起身,口呼皇儿不绝。
“穆宴辞”又重新撩袍跪下,请求珣帝能够过问颜大姑娘谋杀嗣君穆润尧一案,“……儿臣认识这位颜大姑娘,她是个很善良很柔弱的姑娘,绝无可能谋害嗣君,还请父皇明察。”
珣帝又问了“穆宴辞”几个问题,“穆宴辞”都一一答了。
珣帝这才道:“既如此,朕命人把颜大姑娘带来,当面盘问她。”
“穆宴辞”道:“父皇,儿臣想亲自去接她,可以么?”
珣帝深看了他一眼,勉强答应了。
“穆宴辞”大步流星地往诏狱赶去,等他赶去牢房之时,却发现狱卒正用一床破席子把颜圆青裹了,往外擡去。
那一瞬,“穆宴辞”眼珠子直直地望着已经断气丶死不瞑目的颜圆青,哇的一声,呕出了一口鲜血。
他推开狱卒,把姑娘早已凉透的身子搂在怀里,呆楞楞地坐着,像个傻子。
蝴蝶继续跟着他,见证了他后来手刃屠述,揪出幕后真凶乃是颜锦若和靖王世子穆润礼,把他们全都杀了,也因此激起了靖王叛乱,平定叛乱的全过程。
这个梦境很长,穆宴辞一直睡到金乌西坠才从睡梦中惊醒,醒来时,闲哥儿在他身边守着他,握着他的手,紧张不安地看着他。
“爹爹,您怎么哭了?”闲哥儿伸出自己软糯胖乎的小手指,帮爹爹擦了擦眼睛的泪痕。
穆宴辞头很晕,坐起身,一把将儿子搂进怀里。
小家夥努力伸出自己的小短手,去抚摸爹爹的脊背,他道:“爹爹,您是不是想阿娘了?”
穆宴辞久久没有吭声,只是紧紧抱着儿子,默了半晌,方道:“是,爹爹想你娘了,很想很想。”
“嗯,小子也好想阿娘啊。”说着,小家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穆宴辞头刺痛了一下,他闭了闭眼睛,脑子里闪过一些画面,想起瑞亲王府曾是先帝穆怀阆的潜邸,他在这里挖了一条隧道,直通皇宫,并且还可以直通城外一处墓穴。
穆怀阆就是通过这条密道自由往来於皇宫和城外,狡兔三窟,神出鬼没,有一回在他睡着之后刺杀他,险些就成功了。
刺客一定也是通过这条密道把圆圆送出去的。
穆宴辞安抚了儿子几句,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命人把工部负责修缮太子府的官员以及工匠全都叫了过来。
问他们有没有发现这府上有什么机关密道之类的,三个工部的官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木匠欲言又止。
穆宴辞指向那个木匠道:“如实说就可以。”
那木匠躬身答道:“启禀太子爷,小人曾无意间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一处机关密道,密道太长了,小人没有摸清楚是通往哪儿的。”
穆宴辞眸光一亮,忙问:“地下室在哪儿?”
木匠想了想道:“就在西北角一处跨院,小人可引太子爷前去。”
不多时,那木匠带着穆宴辞等人来到了颜圆青被关了三天三夜的地下室,并打开了机关密道。
穆宴辞扫了一遍地下室的布局,在八仙桌上,他看到了摆放得整整齐齐的鸭舌骨架,不觉凤眸一眯。
那是颜圆青吃完烤鸭舌后的习惯。她会把拆出来的骨架覆原,一个一个整齐地码着。
他双手握拳,暗恨自己怎么没有早点发现这里,白白错过了解救圆圆的最佳时机。
沿着长长的隧道追出去,果然一无所获。穆宴辞派重兵把守此处。
珣帝依然昏迷不醒,全靠补药吊着一口气。
靖王和卫王打着清君侧丶匡扶晋室的旗号,起兵二十万造反,中军左都督颜平领兵十五万迎敌,两军在天狗山对垒。
颜平极善用兵,而叛军中亦有厉害的将军邓泰,往往是你赢我一局,我又扳回你一城,双方打得是不可开交,将士死伤无算。
穆怀阆率领无量教徒八万馀人涌入京城,伺机作乱。
穆宴辞又调动左军十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