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到了前厅。
八仙桌旁,颜平是客,坐上位,穆宴辞和颜圆青坐主位,赵母坐小夫妻对面,颜闲是个小人儿,打横坐末座。
戚氏带人把甲鱼汤端了上来。
赵母忙往旁边挪了挪,把靠近颜平的一侧让了出来,笑着招呼道:“戚妹妹,过来坐。”
颜平擡眸,看了戚氏一眼,沈肃的眸光动了动。
戚氏扯了扯嘴角,在赵母旁边坐下。
穆宴辞举杯,“难得岳父大人来,咱们一家子人都凑齐了,来,大家举杯,庆祝团聚!”
颜平举杯道:“多谢贤婿,辛苦戚氏了。”
戚氏侧了侧身,不看颜平,端起酒杯和赵母碰了一下杯,仰起脖子把酒喝了。
酒是桑葚酒,香气浓郁,散发果香,口感柔和顺滑。
颜平深看一眼冷着他的戚氏,眸光黯了黯,把酒喝了。
圆青给戚氏舀了一碗甲鱼汤,笑眯眯道:“阿娘今日下厨,辛苦了,这碗甲鱼汤,先孝敬您。”
戚氏抿唇笑起来,嘴上却道:“不辛苦,厨房有人打下手,我也就随便做一做。”
赵母很是捧场道:“我也来尝一尝戚妹妹的手艺,能把甲鱼汤做好吃,不容易呢。”说着自己舀了一碗汤。
穆宴辞又给圆青舀了一碗汤,圆青小声道了谢,又道:“你也喝一碗,对身体好。”
穆宴辞点头,给自己也舀了一碗。
剩下颜闲和颜平祖孙俩面对面坐着,还没喝甲鱼汤。
颜闲并不喜欢喝甲鱼汤,他抱着自己的小碗,专心致志地吃鱼圆,吃得双颊鼓鼓的。
颜平默默地等了等,见没人给他舀汤,便准备自己上手舀。
甲鱼汤他也很爱喝的。
以前他们家穷,戚氏刚嫁给他的那会儿,家里夥食很差,连肉都很少吃。有时候他偶然捉到一只甲鱼,戚氏会精心料理了,给他炖甲鱼汤吃。每次他都吃得心满意足。
颜平舀了一碗甲鱼汤,沈默地吃着,吃着吃着,凤眸里氤氲出水汽,他始终垂着眸,吃完了这一餐饭。
饭后,戚氏早早地就离席了,她不想和颜平待在一起。
圆青问颜平,是否想留宿,颜平犹豫良久,终是选择回去,回到空荡荡的庆国公府。
小夫妻俩送走庆国公颜平,回身进去。
穆宴辞道:“岳父似是还放不下岳母,岳母却早已放下岳父,岳父瞧着也挺可怜的。”
颜圆青嗯了一声,“父亲伤我母亲太深,母亲不可能原谅他。你不知道,当年为了尤氏,母亲受了多大的委屈。尤氏表面柔弱,实际上是个颇有心机的妇人,她把父亲哄得团团转,她自私狠毒,几次三番想除掉我们母女,若非我机警,我们早就没了。”
圆青想起前世她冤死诏狱,母亲病故的结局,仇恨和愤怒仍旧泛起沈渣,搅乱她原本平静且幸福的心境。
“穆宴辞,你若是负我,你将会永远失去我。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圆青冷声道。
穆宴辞一怔,捞起姑娘的素手,捏了捏,沈缓道:“我知道。”
二人回到西次间。
圆青和穆宴辞说起对付永昭长公主一事,“……长公主此次害你,未果,必定恼羞成怒,还会在别处给你挖坑,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但又不能留下把柄,叫那群御史参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借刀杀人。”
穆宴辞点点头,墨黑眸光直视着眼前的姑娘,“驸马洪恕,是个老实人,他对永昭长公主一心一意,背地里帮长公主干过不少脏污事儿。若是叫他知晓,他最疼爱的一儿一女均非他的种,他会怎么样?”
圆青惊讶道:“此事你如何知晓?”
“圆圆想知道?”穆宴辞揽住姑娘的小蛮腰,凑在她的耳边低喃道。
姑娘身子轻颤,“想啊!夫君,求你说罢。”
男人的唇轻轻地擦过姑娘的耳廓,他低声蛊惑道:“有事就唤夫君,无事就唤穆宴辞,圆圆倒是很会拿捏为夫。”
圆青身子软了软,杏眸染上水汽,她软声道:“九哥,求你了,说罢。”
穆宴辞墨黑的眸光落在姑娘水润饱满的唇瓣上,喉结滚了滚,低笑道:“圆圆就只会嘴上求情么?”
圆青恼起来,要从男人怀里起身,嘟着嘴气呼呼道:“爱说不说,我不想知道了。”
姑娘又被男人捉了回去。
吻落在姑娘的耳侧。
圆青咬住唇瓣,眉心难耐地蹙了蹙,她攥着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