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要圆房,便打算找本小册子学习一下。
毕竟,两世了,她的经验也只有四年前的那次,当时她几乎不太清醒,留下的记忆都是影影绰绰的。
她有点怕疼。
原本该母亲给她准备的,可她一直都和母亲说,自己和穆宴辞只是假夫妻,所以母亲怕臊着她,便没有准备。
於是,圆青便带着石舞去了一趟书肆,亲自挑了一大堆话本子,其中悄悄夹带了一本私货。
回来后,圆青抱着话本子,一个人躲在书房看。
圆青看得面红耳赤,崽崽来找她,她被唬了一大跳,忙不动声色把话本子藏进抽屉,换了一本养花的书翻了翻。
“崽崽,怎么了,你爹呢?”圆青随口问道。
颜闲手里也拿着一本书,“阿娘,这个字怎么念,我不认识,爹爹出去了。”
圆青接过书看了一眼,教给崽崽正确的念法,心道,穆宴辞正在休婚假,他出去能有什么事儿呢?
原来,太子出来开府,珣帝许他配置一个詹事府,相当於是太子的幕僚成员,国家危急时刻,若太子监国,便由詹事府给太子出谋划策。
詹事府一般会配詹事丶少詹事丶太子舍人等属官,可由太子来选。
穆宴辞去詹事府转转,熟悉一下里头的人和情况,一直到天黑才归。
圆青迎上前,给穆宴辞递了一盏茶,道:“夫君今日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归,可用过晚膳了不曾?”
穆宴辞点头,喝了一口花茶,把茶盏放在茶几上,说了自己去詹事府的事儿,“……少詹事人品学问都很好,孤想着,可请来给闲哥儿当老师。”
圆青道:“好。”
两人相顾无言,圆青道:“妾去沐浴了。”
穆宴辞墨黑眸光深看她一眼,嗯了一声。
圆青进了浴房,而穆宴辞坐在西次间的罗汉床上,随手捡起圆青正在看的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不多时,颜闲抱着小板栗走了进来,“爹爹,您回来啦!”
“嗯。”穆宴辞答应一声,擡手摸了摸儿子柔软的脸蛋,问他下午都干了些什么。
颜闲都一一答了。
“闲哥儿,爹给你请了一位老师,明日起,你就去前院外书房继续读书罢。”
颜闲点点头,迟疑道:“林夫子呢?他不教小子了吗?”
“林夫子得明年开春才到京城来呢,而且他还有别的事儿要做,不能继续教你了。但你若有问题,还是可以继续请教林夫子,林夫子定会耐心教你的。”穆宴辞道。
颜闲点头,“小子知道了。”
父子俩坐在一起消磨时间。
圆青今日特意在浴桶里多加了些玫瑰精油,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两刻钟之后,包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从浴房走了出来。
许是在回避什么,圆青没有如往常那样去西次间,而是待在卧房。
她坐在支摘窗底下的贵妃榻上。
碧萝用干净的棉布巾帕给圆青绞头发,闻到主子身上真是从脚趾到头发丝都是香喷喷的,肌肤又白皙水润,忍不住夸道:“主子,您好香啊!”
圆青弯唇轻笑。
不知怎么,她有些紧张。她呼出一口浊气,试图做点什么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拿了一本新买的话本子,翻开看了起来。
是一本才子佳人的故事,讲一个书生看上尚书府的千金,千方百计要勾搭小姐,好容易得了手,两人海誓山盟,非卿不娶,非卿不嫁,结果这个书生被家里人骗了回去,很快便娶了当地的一个小姐,把尚书府的千金给抛诸脑后了。
千金托人给书生带信,书生从未有回音,直到后来,千金才知道真相,伤心欲绝。
千金最后上吊自尽了。
看完这个故事,圆青原本激动的心绪早已不知不觉变得愤怒和失望,她气得把话本子扔在一旁的榻几上。
碧萝用梳子给主子梳顺已经半干的如缎乌发,见状,小声问道:“主子,是一个不好的故事吗?您可千万犯不着为了一个故事生气呀。这些故事,都是写书人胡编乱造的,没一个是真的。要奴婢说,您和姑爷的故事,倒是可以写成一个故事呢,一定很多人喜欢看的。”
圆青气呼呼道:“这个故事未见得就不是真的。照我看,倒是极有可能是真实的。碧萝,你年纪还太轻了,很多事儿都没经过,便以为不可能,殊不知,真实发生的事远比故事更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