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好些。
下午醒来,圆青给穆宴辞换药,颜闲进来,在一旁看着,陪爹爹说说话。
蕓娘端着熬好的药进来,“夫人,药已经放温了,可以喝了。”
圆青谢过蕓娘,端过来,打算喂穆宴辞喝。
穆宴辞见有外人在场,便伸手接过,一仰脖子就喝了。
圆青看得是目瞪口呆,擡手用帕子给那人擦了擦嘴角的药汁。这药味儿她闻着都觉着苦……
颜闲从荷包里掏出了一枚金桔蜜饯,走到床边,踮起脚尖,喂到爹爹嘴里,“爹爹吃,甜。”
穆宴辞吃了,看着儿子明亮的眼睛,勾唇浅笑,“闲哥儿乖。”
蕓娘又递给圆青一杯漱口茶,圆青递给穆宴辞漱了口。
圆青问穆宴辞是否要下床走走,穆宴辞点头,穿了鞋,披了大氅,头有些晕,他顿住了脚步。
圆青扶着他的胳膊,柔声询问:“夫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穆宴辞缓了缓,走去书案前坐下,以手支颐,垂眸翻了翻之前看到一半的书,发现头晕目眩,只得又合上。
圆青见状,便道:“夫君,你今日失血过多,原该好好休养一段时日才是,你想看书,不如妾给你读罢,可好?”
穆宴辞心头蹿起一股躁郁,他挥退了蕓娘,蕓娘见他似乎有话要对夫人说,便牵着颜闲出去了。
圆青不明所以,怯怯看着他。
穆宴辞招手,示意她过去。“来,娘子。”
圆青走过去,问他怎么了。
男人伸手,捏住她的柔荑,语气有些怪:“娘子怎么突然又和我生分了?”
圆青一怔,解释道:“那是因为有外人在……”
穆宴辞嗯一声,“那目下没有外人在,娘子可否唤我一声九哥?”
圆青一噎,杏眸圆睁,九哥?这人怎么惯会得寸进尺的?
沈默在两人中间蔓延了片刻。
穆宴辞又捏了捏颜大姑娘的素手,道:“那我唤娘子圆圆可好?”
圆青心里一动,耳朵有些发烧。
“圆圆。”穆宴辞低低地唤了一声。
男人的语气又沈又柔,有种莫名的蛊惑人心的磁性,比风过长廊拂动檐下铁马发出的声音还要悦耳许多倍。
姑娘想应,又不敢应。
男人又捏着姑娘的指骨,轻唤了一遍。
圆青笑嗔:“哎呀,你好烦人,能别叫了吗?”
穆宴辞也笑起来,“圆圆,你唤我一声九哥来听听,我就不叫你圆圆了。”
圆青咬唇,飞快地瞟了穆宴辞一眼,默了默,鼓起勇气,别别扭扭地唤了一声:“九丶哥。”
穆宴辞嗯了一声,唇角翘起来。
圆青脸上烧起来,挣脱穆宴辞的手,板起小脸道:“我去厨房瞧瞧,晚上吃什么。”
穆宴辞没有再逗姑娘,嗯了一声,目送着姑娘离开的背影。
圆青走去戚氏的房间,母女俩随意说了会儿话,又和崽崽玩了会儿。
戚氏看着女儿和小乖孙在一起嬉闹,道:“囡囡,宴辞受了伤,这几晚,闲哥儿就和我睡罢。”
圆青一怔,看了对面的崽崽一眼,见崽崽并没有不开心,擡手捏了捏小家夥肉乎乎的小脸蛋,哦了一声。
与此同时,穆宴辞唤来齐方,“去把张三和李四叫进来。”
齐方答应着去了。
“等等,齐方,你去和蕓娘说一声,让她给夫人炖一盅燕窝莲子羹,多放点冰糖。”
齐方脚步一顿,点头应是。
不多时,张三和李四敲门进来了。
穆宴辞以手支颐,淡淡地扫了他们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只见张三和李四忙跪下道:“属下失职,没有保护好太子爷,罪该万死,请太子爷责罚。”
穆宴辞缓缓撩起眼皮,看向张三和李四,默了半晌,方道:“刺客是庆国公府尤姨娘派来的人?”
张三双目圆睁,忙道:“是。”
穆宴辞捏了捏指头,语气冷沈:“在京城找几个身手好的,给尤氏一点教训。比照今日他们对夫人做的,在箭头抹毒,射上一箭就行,死了也就罢了,没死也没关系,孤要留着她的命,让她尝尝悔不当初的滋味。”
张三:“是。”
“刺客都处理干净了吗?”
“是,都处理干净了。”
穆宴辞唔了一声,然后看向李四,“孤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