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做了一道拍黄瓜和凉拌皮蛋。
晚饭摆在院子里吃,一边赏菊,一边喝茱萸酒,一大家子人吃得很是惬意。大家轮番敬酒,每个人都喝了不少,有些微醺。
穆宴辞是寿星,喝得尤其多,白皙的俊脸上浮现了酡红。
圆青也被灌了不少酒,领头的竟然是赵母和水花,她不好推拒,人家敬她,她都老老实实喝了。
她不知道的是,今日下午,她去补觉的时候,戚氏和赵母丶水花在一处闲聊,水花说起自己的发现,她说:“我咋觉得,嫂嫂和哥哥有点生分呢?他俩是不是吵架了?”
赵母知道其中缘由,便截断女儿的话头道:“你嫂嫂性情温柔,哪里能跟你哥哥吵架啊?你这丫头,快别胡说八道了。”
戚氏默了默,叹道:“亲家母,不瞒你说,我瞧着他俩也是有些古怪。倒像是在怄气呢。”
水花点头道:“怪道嫂嫂今日在厨房还同我说呢,说哥哥性子闷,有话闷在心里不说,哥哥一定是惹嫂嫂不开心了。”
赵母也是叹息,“亲家母,我这儿子,样样都好,就是脸皮薄,自尊心特别强,他喜欢一个姑娘,也只会默默地做,不会表达出来。”
赵母点头,表示认同,於是三个人凑在一起,就商量出了一个法子,合夥把圆青和穆宴辞灌得半醉,再把两人关一个房间,让他们借着酒劲遮脸,把心里话说开。
饭后甜点是圆青做的,一道红豆汤圆豆花,用天青色瓷钵盛了,一人一份;一道桂花拉糕,用菊瓣盘装了,每人能分到两块糕点。
要说味道,那就是好吃到让人想把舌头都吞掉。
颜闲把瓷钵挖得见了底,一点儿没剩,桂花拉糕也吃完了,他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皮,跳下凳子,打了个饱嗝道:“嗝——真希望爹爹天天过生辰呀!”
戚氏等人都指着他大笑起来。
九月初九这晚,是没有圆月可赏的,只有一弯半月,悬在墨蓝的天际。
院子里的桂花开得正香,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在每个人的鼻端,所有人都心情愉悦。
坐得差不多了,所有人回房,准备沐浴就寝。
穆宴辞喝得有点多,他给颜闲洗完澡之后,自己也冲了澡,当他顶着一头湿发出来的时候,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
圆青也是,晕乎乎的,碧萝给她绞完头发,便被戚氏叫走了。
颜闲也被戚氏哄了出去。
所以西边的房间便只剩了穆宴辞和圆青二人。
圆青歪在罗汉床上睡了一会儿,穆宴辞则躺坐在支摘窗底下的躺椅上睡了过去,夜风吹着他的湿发,他对此浑然不觉。
圆青忽然醒过来,口干舌燥的,她唤了一声碧萝,但是无人应答,反倒是已经睡着的穆宴辞先醒了过来。
穆宴辞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撑起身,看向歪在罗汉床上的颜大姑娘,嗓音有些哑:“娘子,你要什么?”
“水。我好渴。”圆青懒懒道。
穆宴辞脚步晃荡着走到了茶几旁,倒了一杯菊花茶,递给颜大姑娘。
圆青晕乎乎的,脑子里一直紧绷着的那根弦松了,她顾不上所谓男女大防,也顾不上自己正在努力和眼前的男人保持距离,她半闭着眸子,擡手接过茶杯。
她的指尖触碰到了眼前男人的手,触感确实有些异样,可她实在太晕乎了,顾不上去细品。
她端起茶杯,咕咚咕咚一气喝了大半杯冷茶。
喝完,她把茶杯递回去。
穆宴辞伸手接过,他也口渴得厉害,醉得比圆青还要厉害三分,他垂眸看着手中的茶杯,把里面剩下的茶水喝了。
两人谁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圆青重新歪回床上,闭目养神片刻,又睁开杏眸,见那人还呆楞楞地站在床边。
“穆宴辞,你怎么了?”圆青迷迷糊糊问道。
“娘子,我困了,想睡觉。”
“那你睡啊。站着作甚?”
穆宴辞用力撑开眼皮,看向床上的颜大姑娘,咕哝道:“我睡哪儿?”
圆青这才意识到自己把他的床占了,便要起床。
她趿拉上珠履鞋,站起身,走出两步,身形一晃,眼看要摔倒。
她忽然被那人一把从腰间扶住。
圆青依旧头重脚轻,晕晕乎乎,可腰间传来的温热酥麻的触感,沿着脊椎骨一路向上,令她晕上加晕,脚更软了。
她像小猫似的轻轻嘤咛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