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小男孩在哭。
团头又问:“他们往哪个方向去了?”
那姑娘挠了挠鸡窝似的头,拧眉回忆了片刻,“好像是往牙行街那边去了。”
何三丰一直暗中关注着颜娘子与马三那事儿的后续,后来钱六之死一案公开审理之时,他还亲自到了县衙大门外旁听来着,所以,对於颜娘子和斗金牙行的这点子龃龉心知肚明。
况且他们做乞丐的,什么消息都能听一耳朵,早就听说斗金牙行的老板孙耀光对颜娘子有觊觎之心,上回钱东来一口咬死是颜娘子的人杀了钱六,这其中固然有钱东来想找替死鬼,为自己开脱的私心,暗地里,其实还有孙耀光想借此逼颜娘子就范的肮脏心思。
谁知碰到京城来的贵人,孙耀光的阴谋诡计不仅没有得逞,反而被心灰意冷的钱六爆出了杀子的惊天内幕——钱六是钱王氏背着他和孙耀光偷了长达十几二十年,生下来的野种——给拖下水,在县衙当众被人脱了裤子打了九十大板,趴在床上歇了两个月才能下床。
但这桩养父杀子的案子还是给斗金牙行的生意造成了不可逆的影响,门可罗雀,眼看就要关门大吉。
孙耀光不是个会自我反思的人,自然不会怪自己造的孽,害了自己,也害了钱东来一家三口,更害了斗金牙行从他父辈起就积攒了二三十年的声誉。他没有能力去和县衙叫板,只好对外来户的颜娘子恨之入骨,借机报覆。
何三丰将线索告诉了穆宴辞,又叮嘱道:“相公,孙耀光为人贪财好色,此次很有可能是冲着颜娘子的美貌去的。老朽猜测,他不敢对小郎君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