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香菇:“特意给你留的。”
荼荼那点儿郁闷瞬间就散了。
没有什么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恩恩,好次。”荼荼吃的满嘴流油不住点头。
大头在她耳边咋咋呼呼的叨叨:“昨天的比赛我看了,你可太牛x了,杀的他们措手不及,你都没看到野狐那孙子从游戏仓出来之后,脸色有多臭,我tm能笑一年。”
不过大头很快就注意到了闻沧的存在。
他狐疑的上下扫视着闻沧,出於对资产阶级的天然敌视心里,他审视了一番的结论就是撇了撇嘴,鬼鬼祟祟对荼荼道:“这人谁啊?先说好,要是你招来的我可不待见他啊,太老了!咱们搞电竞的,吃的就是青春饭,即使身体不年轻了,心也得年轻,脸也得年轻!他这可不行。”
闻沧:……我都听见了,长这么老真是对不起你。
避免还没正式介绍,大头就伤害了荼荼亲人的场面出现,顾泽阳灵魂发问:“夸荼荼打的好,你们昨天练习了吗?”
顾泽阳那眼神跟烛龙的骨刀似的,所到之处,没有活物能存留。
不过转瞬间,大头三人就跑了个干净,当然,不忘将烧烤也一并带走了。
顾泽阳无奈解释:“他们就这样,没有恶意的。”
闻沧点头深明大义:“长辈也说我少年老成,我会当做褒赞的。”
顾泽阳松口气:“是他们狭隘了,三十多岁也正当壮年,说老就太过分了。”
闻沧:……
荼荼小声:“他今年才26呀。”
顾泽阳:……
闻沧:(╯′□′)╯︵┻━┻说好的和荼荼一起长大的,耳朵不用都给我捐了!
对话在欢快愉悦(划掉)死亡的尴尬中结束。
闻沧踉跄的背影透着三分凉薄三分凄凉四分怀疑人生。
俱乐部应对赛事举办都备了一点空房间,给闻沧安排了最大的一间住下,顾泽阳才离开。
顾泽阳没有在意哪一组和他们一起分到b组,但并不意味着他不会针对对手设计专门的战术,必要的功课必须由他来做。
许冠出差还没回家,荼荼也就不着急回家了。
她一如既往的回了训练室,这一练就练到了暮色四合。
荼荼也没想到自己能练这么久,从游戏仓出来的时候,肚子已经发出咕噜咕噜的抗议。
正准备出门觅食,闻沧再次出现在门口。
“你不会以为我们的谈话在早上就结束了吧?”闻沧看着荼荼正准备离开的模样,挑眉道。
荼荼认命的叹气:“我只是饿了。”
闻沧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掏出一个牛皮纸袋:“你以前最爱吃的。”
牛皮纸袋被荼荼握在手里,绵绵不绝的往外散发着热度,香甜的气息充盈鼻端,是她最爱的糖炒栗子。
荼荼强迫自己冷静,一秒后,爱谁谁,反正她就是要吃。
闻沧眼含笑意的看着吃的两颊鼓鼓,不像只兔子倒是更像仓鼠的荼荼。
他摩挲着食指,语气带着几分暮色的寒凉:“这里不属於你,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回去?”
荼荼扁了扁嘴,吃着吃着,豆大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努力咀嚼着嘴里的栗子,委屈的反驳:“我同山上那么伐下来,我的兔子身体都没啦,我怎么肥去,而且,而且他们都对我这么好,我和爸爸大头他们说好了,要一起拿冠军的。”
她说着声音渐渐弱了下去:“而且爸爸要是知道她亲生女儿已经死了,该有多伤心呀。”
闻沧伸手想帮荼荼拭干脸上的泪,被荼荼偏头躲过了。
他似乎是叹了口气:“族里已经帮你修覆肉/身了,等你回去之后,就可以回到原本的身体里。而且建立在谎言之上的亲情丶友情丶爱——所有情感,都是虚假的,你以为你拥有了,但只不过是随时能被夺走的东西罢了。”
荼荼沈默,表情怔忪。
闻沧以为自己已经说服了她,可荼荼又慢慢擦干了眼泪,擡起头目光是他从未见过的坚定。
“不,他们对我的关心和爱都是真的,即使将来有一天,他们发现我是一只兔子精,会讨厌我丶惧怕我,此时此刻,我感受到的一切也都是真实的。更何况,我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荼荼祈求的看向闻沧,“等我拿到冠军之后,我会想办法死遁的,再给我一点时间行不行?”
闻沧一双浓眉紧紧皱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