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想要去哪儿,是回淑仪娘娘宫中还是?”
“回官驿。”嘲瑰有些厌恶地回头望了一眼皇宫大内,“这样逼仄的地方,姐姐耐得住寂寞,我可不行!”
说罢,她甩手朝着宫外走去,车晖见状只好收了心绪,小跑着跟在她身后。
二人离了大内,朝着居住着外朝使臣的官驿走去。
……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按照渝州城的习俗,各家未婚配的哥儿姐儿要在自家院儿中焚香祭拜月神,男愿早步蟾宫高攀仙桂,女愿貌似嫦娥圆如皓月。
待到祭拜完毕,还要出门看花灯,在姜水河畔放河灯祈福。
因着一年只有一次,渝州城所有未婚的公子小姐都会出门来,一则是为着瞧花灯鳌山,二则是借着看花灯的名义寻找心仪之人。
盛家两位姑娘虽说用不着亲自去寻觅佳婿,可为着这花灯鳌山也得去逛上一逛。
今日拜祭完月神,盛瓴便催着盛璃月和盛知春两人一同出去。
原本应当还有盛同济,可他一早便出门去,说是有什么诗会,连晚膳都不曾用过。
盛瓴本不愿意家中儿女参与这种诗会,可今日却不知怎的,竟然连句反驳的话也不曾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让他离了府。
盛知春原本就不想去,这等盛会,外面必定人多且繁杂,更何况同盛璃月一起,她便更生了几分懒意。
见她颇为不愿,盛璃月凑到盛瓴面前,半撒娇半抱怨地嗔道:“前些日子六妹妹的及笄礼上,姐姐惹了妹妹不快,瞧着妹妹是厌烦我了,就连同游都不肯。”
她皱着眉头作西子捧心的样子,抬眸偷看着盛瓴:“想必是六妹妹及笄之后,有了荣华郡主这样的姐姐,不想要我这个姐姐了!”
盛知春闭了闭眼,半个字都不想与她说。
可盛瓴却将这话听了进去。
即便盛知春同荣华郡主交好,可那毕竟是外人。放着自家姐姐不亲近,反倒去亲近一个外人,哪有这样的规矩!
因此,盛瓴立刻黑了脸,冷声道:“今日拜月神,本就是让你们姐妹二人出门透透气,也增进些感情,谁知你竟然这般固执死板!”
他抬手指着盛知春,气得发抖:“我往日里对你的那些教导,倒全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慈母多败儿,想必你小娘成日里便娇纵着你!罢了罢了,你今日不想出去,那便不要出去,只是,你今日若不出去,那往后也便不用再出去了!”
盛知春从未觉得一个人会如此颠倒黑白,只好暂且服软:“父亲大人息怒,女儿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昨日睡前忘了关窗,似乎感了风寒。”
她用帕子掩唇咳了两声:“既是三姐姐想要去玩,那妹妹便配姐姐一同去。”
她抬手印去眼角咳出的泪珠,可怜兮兮地垂手立在一旁,又小心翼翼抬眼觑着盛璃月的脸色,似乎生怕她发脾气。
盛瓴被噎了一句,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
盛璃月倒没计较这许多,同盛瓴行了个礼后,便率先离了正厅。盛知春以帕掩唇,也柔柔弱弱地由纸鸢搀扶着,慢吞吞跟在后面。
她有些奇怪,以往这个时候,若是她装得这般,盛璃月早就一蹦三尺高,如今倒连半个字也不说,有些蹊跷。
她皱眉思索片刻,抬手拉过朱雀道:“今日你便不必同我一起去,留在家里守着小娘。”
“姑娘是觉得有什么事?”朱雀悄声问道。
盛知春点了点头:“今日盛璃月有些奇怪,我倒是无所谓,在花灯会上,人多眼杂,她定是不敢动手。我只担心小娘一个人留在院儿里,会着了她们的道。”
朱雀犹豫着,有些担忧:“可是,若我离了姑娘身边,万一她当真会对姑娘下手……”
她话还没说完,便被纸鸢打断:“姑娘身边还有我在,难道离了你,我连姑娘都保护不了?”
“是呀。”见朱雀还要反驳,盛知春只好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纸鸢自小就跟在我身边,断不会出什么旁的差错。倘若真有什么,我也不会做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定有法子自救。你若是留在小娘身边,我也好放心出去,不必时常记挂家中。如何?”
见盛知春如此说,朱雀只好点了点头,从自己的袖带中取出了一柄小巧的物什,递给盛知春。瞧着那东西的样子,倒像是一柄火折子。
盛知春将它举到眼前仔细端详着,有些好奇地问道:“这是何物?”
“火信。”朱雀道,“姑娘若是遇到事情,便将它拉响,我便能瞧见,好及时赶去救你。今日是花灯会,外面定然会燃放焰火,即便是姑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