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吃的她如芒在背坐立不安。
荣华似乎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只是自顾自欣赏着桂音班的小曲儿,偶尔还会叫盛知春一同欣赏。
盛知春心思不在宴席上,四下环顾着,可在席面上的一众贵女之间,并未发现盛元柳的身影。
她心下一沉,不动声色地给纸鸢使了个眼色,纸鸢立刻意会,悄悄退出屏风,偷瞧着男宾那边。
不多时,纸鸢返回来,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并未瞧见孟家哥儿。”
盛知春心下了然:“我知道了。”
荣华瞧见了这主仆两人的小动作,皱起眉头问:“怎么了,是有何事?”
盛知春垂眸,眼珠转了一圈,已经想定对策:“是我瞧着今夜月色尚好,正适合手谈一局。魏夫子教了我们这么久的棋艺,不如今夜便测验一下成果?”
“你,”荣华皱起眉头来,“好不容易有放松的机会,你怎么还上赶着要难为自己?”
“学不可荒废。”盛知春弯起唇角,“如此放松的机会,于我十分难得,不若郡主可怜,成全我罢?”
荣华颇为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说是便是吧。”
她站起身来,小声嘟囔着:“若不是哥哥让我照顾你,我才不会答应……”
“郡主说什么?”盛知春也跟着站起身来,虚心问着。
荣华连忙摆了摆手:“没什么,不是要下棋,快些去罢!”
“是。”
两人正要朝斋房走去,却被嘲瑰翁主叫住。
“郡主,嘲瑰也颇为喜欢下棋,不知今夜秉烛手谈,可否带上嘲瑰呢?”
第34章 第 34 章 驱蛇
“不知郡主今夜, 可否带上嘲瑰呢?”
嘲瑰在座位上坐的稳稳当当,一双眼睛看向盛知春时却带着几分挑衅。
荣华像是终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转过头来笑问道:“翁主不是对这等文人之事从来不上心, 怎的今日突然感兴趣了?”
嘲瑰弯唇轻笑一声,一口饮尽盏中新点的春茶,起身拍了拍衣裙,语气之中隐着几丝傲慢。
“听闻顾小侯爷文武双全,且最擅棋艺, 雍朝无人能及。郡主作为侯爷的亲妹妹,想必亦是棋艺非凡。嘲瑰不才, 再来□□之前曾经有幸同一位汉人师父学过几招,今日便想同郡主讨教一番,也是检验我这些日子来的成效。”
哦!原来是因为他才对我如此态度。
盛知春垂下眼来, 心下了然。
这嘲瑰翁主自今日同她相见开始便处处针锋相对, 让她一时之间摸不清头脑, 此刻才幡然醒悟,原来是一早便瞧上了顾小侯爷,因着这些时日坊间对她的传闻, 便将她看作了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荣华并不蠢,早早就瞧出嘲瑰的意思。
她不希望哥哥在盛知春身上下功夫, 单纯是因为盛知春仅仅是一个对哥哥前途没什么帮助的庶女。
而嘲瑰……
她更不想让一个野心勃勃且居心叵测的人来霸占她唯一的兄长,她的亲哥哥。
今日嘲瑰对盛知春百般挑衅, 她不是没看见,只是嘲瑰既未挑明, 她也不好上赶着用侯府的势力为盛知春撑腰。
可此番嘲瑰竟三言两语攀扯上哥哥,她便不能再做一个冷眼旁观的渔翁, 只好一面顾及着嘲瑰的身份,一面措辞着圆场。
嘲瑰闻言垂眸浅笑,似是* 早就预料到荣华会出此言。
半晌,她方才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向荣华:“原以为郡主适才那句让嘲瑰在□□多住几日的话是真心的,不曾想是在哄我。嘲瑰孤身一人从鄯善来到□□,本就孤单无依,只想着同郡主年纪相仿可以多多亲近,看来是嘲瑰想多了。既如此,便不好再劳烦郡主,就让嘲瑰自己一人留在席上听曲儿罢!”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巧能让同席的贵女全都听见。
荣华本就是个经不起激的性子,如今瞧着席面上的贵女们全都神色有异瞧着她们,偶尔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不由得心头无名火起。
她冷笑一声,斜睨着嘲瑰,语气中掺杂着几分不满:“既然翁主有意,那便请一同前去斋房。只是寺内斋房简陋,还望翁主莫要嫌弃。”
“自然不会。”
嘲瑰目的达成,站起身来笑着看向荣华身后的盛知春,眼神中带着几分必胜的骄傲,看的盛知春一阵头疼。
盛元柳的事已经够让她心烦,她实在没什么心力再分出一些来应对这位金尊玉贵的异国公主。
但愿朱雀那边解决的顺利,好让她轻松几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