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脸的。”

花想容看着他，道：“七日后，你送我下山。”

萧让尘叹了口气，问道：“这多出的五日，是想容可怜我么？”

末了未等花想容回答，他紧接着道：“这样看来，是我赚了，刚哭累了罢，好好歇着，明日我给你寻解药过来。”

花想容离开孤湖山的时候，没有带很多东西，他依旧穿着一件血红色的宽袖衣裳，背上发丝编得精致，是萧让尘没等他起来，半跪在他的床头小心翼翼编出来的，新打的一对蝴蝶簪也被他偷偷地安在了花想容的发上，等人醒的时候他左右一看，又想拿更多的东西给他，可那样就太累赘了，花想容未必拿得了。

“匕首拿着吧，路上遇到什么危险，我怕是赶不及过去……不如再多带一些镯子什么的，银子你不乐意带，这些宝石能换点儿钱来用……”

花想容穿上外衣，道：“太啰嗦了，你出去。”

萧让尘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转身出门，却在殿外碰见了刚得知了花想容要离开的消息的萧纯，小姑娘发上流苏摇摇晃晃，她急切地喘着气，想进到殿里去，却被萧让尘一手强硬地从台阶上扯了下去，待到离殿门远一些了，萧让尘松开他，警告道：“萧纯，护法想出去玩玩，你不许强留护法。”

萧纯叫道：“护法还没看见我成亲呢！”

萧让尘沈默了片刻，道：“你不舍得护法是不是？”

萧纯用力点头。

萧让尘便将她拉到角落里，嘱咐道：“那待会儿护法若是要离开了，你就说你不舍得他，请他路过孤湖山，多来看看你，多往殿里写信。”

萧纯有些不高兴：“为什么护法不留下来？”

萧让尘声音有些哑：“他在这里不高兴，我不能强留着他，只要他多回来看看就可以了，那些事说不清的。”

所求不一定有所得，萧让尘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些固执的情意化作了温柔春水，他放在心尖儿上疼爱的人，原本是想牢牢地将他困在自己的手里，如今却再难过也乐意放他走了。

“你听见了？一会儿就那么说。”

他挽留的话一点儿也不敢说出口，萧让尘怕自己这样说了，花想容会更加不高兴，自己便也不会这么轻易放他走了。

萧让尘一路将花想容送到孤湖山边境，他们在溪水边分离，红衣隽丽的青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琉璃瞳孔中是天朗气清的好风景，萧让尘见他高兴，自己也笑起来，将手里捏了一路的明月令挂在他的腰间，细致地整理好，嘱咐道：“在外面要注意着你自己的身体，不要随便乱吃东西，钱不够了就写信回来给我，我给……我叫何厉给你送过去。”

“属下知道啦！”花想容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脸，道：“你不许叫人查我，不许叫人跟着我，否则我就要和你生气了。”

萧让尘握住他的手指，道：“不会。”

花想容笑吟吟地看了他一会儿，道：“将来殿主若是娶妻，属下会回来庆贺的，殿主要把最甜的喜糖留给我才行。”

萧让尘张了张口：“真的会回来？”

花想容“嗯”了一声，道：“如果我在外面听说了消息，会回来的。”

萧让尘笑着点头：“好，到时候最甜的糖都给你留着。”

“那我走了？”

萧让尘松开花想容的手，退后两步，温声道：“想容，听我说，别嫌我烦，听我再多啰嗦你两句。”

“在外独身一人，天冷加衣，寝食应时。”

“好。”

“万不可讳疾忌医，要少饮酒。”

“别叫我担心。”

花想容安静地听完他的话，点了点头。

那株娇气的依附於他的菟丝花长成了孤身一枝的坚毅模样，化作九天翺翔的凤凰，在薄光带霞的天空下，彻底飞出了孤湖山。

此后数年，再无相见。

这日是冬至，孤湖山的雪比往年来得更早，殿中唯一的大小姐萧纯是在五年前和索秋白成的亲，成婚没过两个月便怀了身孕，萧璟和萧韵一对兄妹在孤湖山平安长到五岁，相比於沈稳安静的哥哥，反倒是任性闹腾的妹妹更加亲近萧让尘。

“你做什么弄成这样？”

小姑娘衣裙上沾满了雪，就连两个发髻上也落了一层冰凉的白，冻得瑟瑟发抖，一看就知道她是偷偷跑后山玩雪去了，萧纯勒令两兄妹今日在殿里待着做课业念书，却没曾想那两份作业都是萧璟一个人写的，萧韵自己倒跑了出去，把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