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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佑麟?一个在他印象中完全空白的人,怎么在此刻突然跳了出来,他老子都还在太子的大狱中蹲着等死,他怎么还能生出投靠太子的心思,岑柘表示不理解,同时提议虞煜要留心此人,最好就是不要搭理他,等处置了翁太安后再做审问,说不定其后还有更大的算计。
“我倒是想见见他。”然而虞煜却做出了和岑柘完全相反的决定,他刚刚回想了一下之前甲士调查到的情报,翁太安这个小儿子,好像只有十六岁的样子,因是老来得子,平日里最受夫妻两人宠爱,本人也是憨吃憨玩的性子,并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若不是今日这封手书,说不定处置翁家之时,虞煜都不会去留意这个一直表现得像个小米虫的人。
“那……臣去将他提出来见您?”
“去吧。”眼看岑柘起身离去,虞煜又喊住了他,“你去提翁佑麟的时候,顺便将盛娘子一起接出来,连同此次带回的家眷一起送往盛家,记得挑个热闹的时间送去。”
“是。”瞬间明白了他想法的岑柘领命离去。
看着遗留在桌案上的手书,虞煜沉思了片刻,提笔在面前的白纸上写下了翁盛二字,又在两者之间打了一个大大的勾,锦州世族不是在抱团倒逼他主动低头去礼贤下士吗,那他就从其中选两家他们认为最不可能两家,到时候他就看看,这些人是不是真的就铁板一块了。
“殿下,人带到了。”
“进来吧。”
随着岑柘的推门而入,虞煜才看到了跟在他其后的人,一身绫罗包裹,正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端的一副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模样,半点没有在看破盛家和自己有联络之后,又威胁盛娘子用她的名义给自己传递推荐信的精明算计。
“岑柘,我不是让你去提翁家的幼子吗?你怎么带了个痴儿来?”
“殿下还真是无趣,都不准别人有点小爱好吗?”
岑柘一路来就受不了他这副作态了,但又拿他没办法,看到虞煜一见面就让人卸下伪装,乐得他险些笑出声来,但见翁佑麟身为阶下囚还敢对太子如此随意,当即出言喝止了他。
“太子面前,岂容你随意放肆。”
只是这话一出口,不仅翁佑麟眨巴眨巴着眼睛看他,就连虞煜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些奇怪。
“岑卿,可以看出这些时日来,你和家令相处得还不错。”连气场都逐渐相同了,虞煜感叹了一句。
“殿下,正事要紧。”岑柘无奈。
“也是,那就都坐吧。”
听到虞煜赐座,翁佑麟有些惊讶,原以为太子再怎么样也会磨磨自己,没想到还有就坐的份,讶异中落座的动作慢了一下,待岑柘坐定之后,他才选定了位置准备落座,却在此时听到虞煜说,“翁公子似乎不太喜欢坐着,那就站在一旁吧,你们小孩子就是这样,坐立不安的。”
他就说太子能忍到现在都没有杀他父亲,怎么会是好相以之人,这一语双关之下,让尚摸不清他脉门的自己都不敢接着放肆了,只得挺直了身体乖乖的站到了座位的一旁,记忆中上次以这样的姿势罚站,还是因为把父亲最爱的笔洗拿去养王八,而且他发誓自己站起来的那一刻,看到太子的嘴角弯了一下。
果然是故意的。
“翁公子现在可以讲一讲,大费周折的递信给孤,是有何打算?”虞煜高坐主位,自然对翁佑麟的一举一动看得十分清楚,但对此并不在意,本来他招其来,也只是有点好奇而已,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值得利用的价值,自然也不会去照顾他的情绪。
“禀殿下,草民心向大雍,想跟随殿下克复中原。”翁佑麟回答的一本正经,虞煜却忍不住失笑出声,就连坐在一旁的岑柘,也瞬间瞪大了眼睛。
“你是姓翁没错吧?我可是亲自上门提的你,总不能搞错了吧?”父亲起兵造反失败还蹲在大牢里,儿子却跑出来说自己心向大雍,人怎么可以这么离谱,一时间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提错人了。
“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但子不能言父过,草民只能说不支持他。”翁佑麟说完,引得岑柘怒目而视,虞煜倒觉得没什么,人与人的想法本就是不同的,大雍孝治天下,身为人子确实只能被动跟随父亲的抉择,只是他话中有话,让虞煜忍不住反问了一句。
“照你这么说,孤还不能按照大雍律法处置你们了?”
“大雍律法规定,凡谋逆者不分首从一律处以斩刑;其家族年十六以上者连坐,处以绞刑;年十五以下者及母女妻妾等均籍没。1依律来看,草民是该处于绞刑的,殿下自然可以处置。”说罢,翁佑麟顿了顿,又继续说道,“但草民敢言,殿下留下我,绝对要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