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他,他还能继续说下去。
“不是,都不是。”
苏承叶单手按在方向盘上,骨节分明的大手青筋暴起,腮帮子鼓动一下,咬一咬后槽牙,问道。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搬出去?”
姜品糖摇摇头,低着头说话。
“不是,不是搬出去,是我要跟你分手。”
“合约到此为止,我们不再是夫妻关系,更不再是合作关系。”
苏承叶目视前方的反光镜,看到副驾驶上的女人,眼神凄凉,眼角泛起红晕。
分手?
合同是她签的,他可没有强迫她,凭什么说分就分。
姜品糖动了动唇,又想要说什么,她刚抬起头,下颚就被伸过来的大手钳住。
苏承叶气急了,低下头吻上她,干脆掐着她的下颚,逼迫她分开唇齿。
姜品糖脖子仰起来,拿手推他,又被他用另一只手攥住,压在副驾驶上。
他吻的又凶又急,像是从她口中吸取氧气一样,姜品糖喘不动气,眼神害怕极了。
分开的时候,她眼角泛红,噙着泪珠,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们分手了。”
“你不会跟陈白一样也想要一个床搭子吧。”
苏承叶脑袋歪向一侧,脸颊上五个红色指印,瞪着她,厉声说:“在你眼里,我是这个意思吗?”
他盯着她红肿的唇,心都在疼。
他吻她,是想要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什么狗屁合同,不过是他拉不下脸面随便找个借口,只想让她待在他的身边,朝朝暮暮厮守终生。
可她呢,一遍遍推开他,现在又要为了一个姓季的,说出分手的话。
她才跟季杨认识几天,就这么死心塌地了吗!
那他呢,他都跟她认识十二年了,算什么,算他比不上季杨?
因为长久的亲吻,男人的嗓音带着哑意,质问道。
“季杨就那么好?好到让你不顾同春楼的生意,执意毁约离开我,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的,我也能。”
“他能像我刚才那么亲你吗?能像我昨晚那样......”
话音未落,又是一记耳光。
姜品糖红着脸,回落在半空中的手火辣辣的疼,她力道不轻,震的五根手指都在颤抖,又羞又怒道。
“你住口!”
“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反倒是你,一次次出现在我面前,让人讨厌。”
苏承叶眉头颤抖两下,眸中不带丝毫情绪,淡淡的看着她,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上位者的气息很是骇人,透着一股难言的压迫感。
“好,我让人讨厌。”
他声音越来越冷,黑眸中结了霜一样变得模糊不清。
姜品糖咬着下唇,后知后觉,刚才的话有多么伤人,可说出去的话没有收回来的余地了。
如此也好,正好断了。
她继续跟苏承叶纠缠下去,只会害的他跟家人分离,苏清婉已经因为她住进医院了,她不想再把苏老太爷气进医院。
她的手已经放在车门上了,并非是车门被锁,而是她下意识的停顿,她的目光看向反光镜,镜子里照硬着男人硬朗的脸庞,他没有看她,微微抬起下颚,孤独又矜贵。
没有她,他还是高高在上的苏主厨,这没什么不好的。
有她在,他可能就要失去一切了,苏董事长是他的亲姑姑,位高权重,疼爱他,怜惜他,帮扶他。
啪啦一声,车门一开一合,粉色身影下车,匆匆消失在街道上。
姜品糖走上楼梯,手腕一圈的肌肤还残留着掐痕,炙热难耐,她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眼睛不眨,眼泪忍不住的往下流。
太疼了,十指连心,为什么手腕也连心,她的心好疼,好疼......
没有上帝视角,她自然不知道。
她下了车,有人的目光长久的注视着后视镜,隔着小小的模糊虚影,红着眼眶盯着她的背影。
车内,苏承叶指腹缓缓的摩挲着手上的一枚尾戒,一枚象征着苏家继承人的戒指。
陈白嘱咐他要学会跟女人装可怜,女人都心软。
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季杨惨吗?
他比季杨还要惨,根本不需要装。
这世上有几个人,小小年纪,目睹凶手开着大货车撞死自己父母的,他本来也该死在那场车祸中,可惜他命太硬了,阎王爷不收。
无数个夜晚,他在噩梦中惊醒,头痛欲裂,却如何也想不起躲在树后的男人的样子。
明明还有一个人,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