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 还未说什么,就听他道:“他并没有来过此处。”
他应了一声,这个结果,似乎有些意料之中。
客卿既然能几度破局, 那么必定就不会轻易被抓到。
他道:“所走为去赵国的必经之路,难道客卿不是去赵国?”
秦政将绢帛收进宽袖, 并未答话, 只是摇了摇头。
“回去吧。”他道。
蒙毅以为是回昨日落塌之处,当下称好, 却听秦政转头吩咐道:“明日回咸阳。”
“明日?”蒙毅捎带了些惊讶。
他全然不解大王为何既要如此赶路, 如今人不见了,却又回去得如此迅速。
还有方才那绢帛。
即使没看到,看大王神色, 那定然是客卿留下的,估计写的还是什么气人的话。
这样一番逗弄,他居然一点都未有生气, 反而是状若无事。
蒙毅一时看不清他是故作轻松,还是势在必得。
可若是势在必得, 如今回去又是什么意思?
秦政并没有解答他的疑问,独自出了屋去。
在这附近山林的搜查并未有结果,在此等至第二日,秦政见还是未有结果,登上了回咸阳的马车。
看着路上复现的景色,蒙毅对此行的各处困惑越来越深。
他丝毫没留意到的是。
他们在此处的一举一动,尽然被远处的一名黑衣收在眼底。
只待他们一行人离去,从远处到来的另一名黑衣从其后悄然而上。
两人对视一眼,也就是秦政上马车之际,初始在此的黑衣消失在了山林绿意之中。
另一边。
“回去了?”
嬴政看着眼前回来报信的黑衣。
“是。”
黑衣将秦政一行人自到歇脚处之后的所有细细与他言道。
但他在小屋中燃起炊烟,放好绢帛后就撤了出去,转而只在远处盯梢。
秦政去林中小屋的事黑衣不尽然知晓。
也不知他看到时是怎样一副神色。
图上虽画的是他早已脱出,实则他还未出秦国,等的是将他骗回去的时机。
“跟随来的这二人呢?”他问。
“上卿随着上了大王的车轿,”黑* 衣道:“嬴珞在附近搜寻,估计还得守几日。”
看来是猜到他还未出境,打算让人守在这必经之路上,等着他自投罗网。
也是因猜到了,这才会趁早回去咸阳。
只因秦政知道不回去,他就不会行动,这路上也就抓不到人。
他可以拖延时间,但秦政可没有这样多时间陪他耗。
可惜,秦政算到这样多,却算不到,他并不打算从那条路走。
在得知守卫无多时,嬴政就猜到他会亲自来寻人。
虽不知他为何要起这份心思,但既然亲自来,定然是有这份底气。
也就是他猜到了自己会去赵国。
秦政追来的路确实是寻常人去赵国的必经之路。
但他还知道另一条。
这条路平日商贾和行人不可行。
秦国四处都有这样的道路,只有君王秘行,才会从这些路行进。
多是隐蔽小路,不对外开放,也少有人知。
因所知者甚少,平日里多是闲置,此路会有守卫,但并不会太多。
只有得知君王将临,此路才会仔细盘查,排除各处隐患,是大为警备。
此路除去君王,只有极少数近臣知晓。
秦政从未告知过作为崇苏的他,自然也想不到他会知道这样一条路。
想着,嬴政道:“今夜趁夜便行。”
既然秦政已然踏上回咸阳的路,在他有所反应前,趁夜走是最为妥当。
他已然到了出秦国的最后关口,只消从此路穿行过去,其外就有等候着的马车。
乘上马车,明日破晓前他便能到赵国。
虽各国君王在异国均有势力,但终归不是本国,总会受限。
只消出了秦国,秦政就再也没有机会那样轻易地寻到他。
“是。”黑衣接令而出。
嬴政转而在屋内换上了一声轻快猎装。
此时已然近了黄昏,他开了窗,昏黄光线洒进,方好映在了那边的桌案上。
桌案上的绢帛是扶苏送来的信。
他果然是一人独自前去了成蟜所在的城池。
这城池只听名字就颇为不妙。
是为屯留。
不过听他信中语气,那边并未有什么异样。
战况亦是喜报,久攻不下的城池终于收入囊中,蒙恬得胜后,暂且在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