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给的，怎么就随随便便给弄丢了，叫旁人拾了去？”

宋书书没了话，当年和裴衍分道扬镳之后，这镯子自然而然也被压在了箱底，积了灰。搬离池府那日走得急，很多琐碎的东西也来不及收拾，镯子这事更是抛之脑后。

“这多年，你的气性还是一点都没变，”他无奈道，“还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对许多事都是放之任之。可不是所有人，都值得你这样对待。”

宋书书听出言外之意，心中有点隔应，“殿下今日来，难不成只是为了这镯子，来同我兴师问罪？”

裴衍心中摇头，小叹一口气，听着宋书书的语气，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娇纵的性子一点都没变。

“自然不是，”裴衍道，神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将随身携带的案卷递到了宋书书的面前，“恨他吗？”

“机会来了。”

恨！我恨不得能将他千刀万剐，让他也尝一尝这种滋味。

宋书书嘴上却没说，只是问，“是什么？”

“他勾结外邦，按律法，杀无赦。这些都是他的罪证。”裴衍道。

“我今日将它亲自交到你手里，还有姜雪媚的侍女小蝶，待她醒后，她的一字一句都将会成为呈堂证供，小妾谋害正室，也该做个了结。”

“如此一来，殿下会不会觉得我蛇蝎心肠，不念旧情？”宋书书有些担忧，她从来没想过终究一日也会被迫举起屠刀保护自己。

裴衍知道她心有善意，顾念旧情，约莫是下不了手的，“你还有别的选择。”

“什么？”她动了恻隐之心，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弃他还是保我？”裴衍轻描淡写，不由地回想起多年前，他暗自较劲，心有不甘。

“此话何意？”

“这件事，本也无人在意，只是姜雪媚实在欺人太甚，把人逼急了，走投无路，自然要拼死抵抗。那小蝶的弟弟报了官，这一查便查了出来。”

“他不傻，他知道我在边关多年，与许多外邦也有所交好，所以在里头做了文章，欲将我拉下泥潭，”裴衍道，“宋书书，通敌叛国，是要诛九族的。”

宋书书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浑身发抖，“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池玉胆小怕事，又怎么会招惹这样的麻烦？

“宋书书，我承认，他是心思敏锐，却都没有用在正道上，自我回京之后，弹劾我的奏章络绎不绝……有那么一刻我想，他应该是气我回来，一时冲动才这么做的，可他，却从未想过收手！”

“我知道了。”她点点头，将书卷接了过来，打开仔仔细细地翻阅了一遍，嘴唇微颤，眼眶泛红，“为什么要帮我？当年背弃信义，负了你的是我。你这么为我，不值得。”

“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裴衍看着她悲怆的神情，淡淡回应。

“只是这一次，宋书书，我想自私一些……”他心中悄悄地道了一句。

“夫人，小蝶醒了。”鸦欢从外头跑了进来，急匆匆道，“她说有话要当面说。”

“快去看看。”裴衍起先开口，打破了略微沈寂的局面。

小蝶躺在塌上奄奄一息，看到宋书书出现，顿时像盼到了救兵一点，两眼放光，“夫人，救救我，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姜雪媚她……”

“她想置奴婢於死地，还有奴婢那可怜的弟弟，姜雪媚她疯了，她逼着奴婢给老爷下毒，在老爷卧房放上夫人你的画像，她就是想老爷疯……”

小蝶滔滔不绝说了这么多，宋书书也颇为震惊，“你弟弟没事，我们会保护好的。不过，若想讨回这口恶气，来日你须得在堂前说得明明白白，还有证物缺不一。你知道她的脾性，她若知道你还活着，定然会想方设法置你於死地。她若活着，你便活不成，你弟弟也会跟着遭殃。”

“我知道的，谢谢夫人舍命相救，小蝶必当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不用，待一切尘埃落定，带着你弟弟离开京都，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吧……”

“夫人，先前奴婢对你这般冷漠，你却……”小蝶说着擡手往自己脸上连扇了几巴掌，痛悔道，“夫人，奴婢对不住你……”

“你倒没有作恶，况且有许多事，本就身不由己，莫要再提了，好好养伤罢……”

谈话间，戚竹从外头跑了进来，看样子像有什么大事发生，凑仔裴衍耳朵旁低声几句，神情肃穆。

“出什么事了？”她瞧见裴衍脸上有些难看，不由地担心起来，也忘了尊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