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唯气呼呼的:“你看看就看看,你关门做什么?”
席司沉往前一步,就把她抵到了两人高的书架上。
他弯腰低头,高耸的鼻尖蹭上她的鼻尖,电流好似从后脖子一直蹿到尾椎骨,简唯不禁缩了缩脖子,整个人立时怂了。
“刚刚宋凌还对你做什么了?”席司沉哑着声音问。
“什么也没做,你拉开他之前,”
“真的?”
简唯像是个被盘问的小媳妇儿,乖顺又憋屈地点点头。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明明她没有必要要跟席司沉解释,但是在席司沉面前,她就是会没由来地心虚。
她板起脸:“该看的也看了,赶紧走吧。”
说着推开他。
席司沉却“嘶”一声,皱起了眉。
简唯看他神色痛苦,不由紧张问:“怎么了?”
席司沉举起手,拳头的骨节上,皮肉擦破,上面血迹斑驳。
——刚才揍宋凌揍的。
席司沉一改刚才四平八稳睥睨群雄的骄矜姿态,可怜弱小道:“你这里有没有伤药?好歹给我包扎一下。”
“就这点伤,值得大动干戈包扎吗?!”简唯呛他。
席司沉继续可怜无辜弱小,但是又暗暗地透着威胁:“的确不是什么大伤,但是毕竟也擦破了,要是让宁家人看到,我在他们的地界里受了伤,他们过意不去,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我想,还是不要让双方都为难,你说呢?”
简唯瞪他。
他一脸坦然,甚至把手往她面前伸了伸。
“不包扎,贴个创可贴也行。”他卖乖讨巧。
简唯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谁让医者的本能深深刻进了她的骨子里?
看到伤口就忍不住要处理一下。
已经在日夜训练中,形成一种肌肉记忆了。
“那你等等,这里没有医药箱,什么都是备用的,我得找一找。”
“好。”席司沉这会儿乖得像只大金毛。
简唯去一旁的桌上翻找创可贴,正把抽屉拉出来,余光就瞥到席司沉扶着手,像个木桩子一样杵在房间中央。
她看不下去,“你坐会儿吧。”
席司沉左右看了看,没找到一张椅子。
简唯说:“你坐床上也行,我跟你不一样,没有洁癖,也没什么外衣不能沾床的规矩。”
席司沉英眉挑了挑。
回身看了眼床。
嗯,是她平时睡觉、休息的地方。
他很满意地坐下了。
简唯把碘伏和创可贴找来了。
这点伤,还没有宋凌伤得重呢,但是考虑到他挑三拣四……哦不,养尊处优身娇体贵,所以简唯决定还是把程序做足,先碘伏消消毒,再给他贴创可贴。
简唯也坐到床边,拧开碘伏瓶盖,用镊子夹出了吸满碘伏的棉球,另一只手拖住了席司沉擦破的那只手。
她的动作利索又麻木,几近冷漠。
就像医院里给病人处理伤口的护士。
碘伏要静置一分钟,简唯习惯性地托起他的手,对着手背的伤口吹了吹气。
她没有察觉到,头顶上拿到灼热得犹如熔岩滚烫的视线。
简唯将席司沉的手放开,正要回身拿创可贴给他贴上,那只刚才还很安静乖觉的手却一把捞过她的后颈,对面的人一个翻身,就把简唯压在身后的被褥上。
席司沉:“这点伤都处理得这么仔细,你心疼我?”
简唯:???
她脸红脖子粗:“我平等地对待每个病患,平等地心疼每个伤者。”
席司沉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
也不在乎她说什么。
只深深看着她。
直到眸色被情潮搅弄得浑浊,他微微偏过头,凑得更近,用两片薄唇去找她的唇。
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简唯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把他往外推开了些。
席司沉没有用强,而是困惑地望着她。
那双深邃如浩瀚夜空的眸子,情愫如星子,在里面闪着忽明忽暗的亮光,这片星空苍穹能吸走她的魂。
彼此的鼻息纠缠,安静的空间里,简唯的感官被放大,她能感受到他声音的颗粒感,感受到他皮肉下筋骨的触感,还有他眼睛里呼之欲出的炙热。
气氛极尽暧昧。
简唯心跳犹如鼓点,气息不稳地问:“你来拜访宁爷爷,出来这么久好吗?他们要是发现你不见了,怎么办?你到这边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