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突然。
简唯还要问一问是什么事,席博荣已经不由分说:“接你的人十分钟就到了,你准备一下就下楼,我等你。”
“……好。”
挂了电话,简唯还是拾掇了一下自己。
尽管席司沉跟席博荣的关系不好,但是席博荣毕竟是她的公公,表面的关系还是要维护。
十分钟后,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说是席博荣派来的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让少夫人下楼。
简唯应好。
这个时间,严芷晴去工作室了,孩子们还在学校上课。
简唯觉得应该也没什么事,便也没通知他们,直接下楼,上车出发了。
车开到半路,简唯发现不对,这并不是去老宅的路。
“我们不是要去老宅吗?”
“不是的少夫人,我们要去公司。”
公司?!
她问:“三爷有没有说把我叫去公司做什么?”
“少夫人,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三爷的司机。”
“……好吧。”简唯开始惴惴不安。
如果是去老宅,那还能说是翁媳之间话话家常。
可去公司,那就不仅仅是私事,而是跟公事有关了。
席司沉不在,她跟席氏又没有什么隶属关系业务往来,席博荣把她叫到公司做什么?
满肚子疑惑,简唯到了席氏总部,大堂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认出了她,恭敬地上来称她太太,然后领着她去坐总裁专用电梯:“席董在顶楼的会议室等您。”
电梯很宽敞,四面被擦拭得洁净明亮,但是简唯却觉得像是一个囚禁人的牢笼,巨大的压力压迫着她。
来到会议室,简唯才发现,在场的,不仅仅有席博荣。
而这也不单单是一场“问话”这么简单。
这是个圆桌会议室,圆桌的三分之二坐满了人,大多是西装革履、年纪稍长的男人,简唯看到他们面前的铭牌,发现他们都是公司股东和高层。
席博荣坐在上首,投影仪的光打在幕布上。
大家看到她敲门进来,讲话停止,目光纷纷朝她投来,简唯感到巨大的压迫感。
这些目光有质疑,有愤怒,有轻蔑,就是没有半分友善。
席博荣淡淡开口:“小简到了,自己找个位置坐着吧。”
简唯搞不懂这是在干什么。
他们的高层股东会议,牵扯她进来做什么。
她只好顺从,找了个末尾的位置,硬着头皮坐下了。
上首的席博荣继续讲话。
说的都是公司的事务。
简唯听得云里雾里,几分钟后,倒是明白了这个会议的重点:针对这次的机密泄露事件。
大概是席氏已经查出,泄露商业机密的内贼,就在这一圈人当中。
席博荣用词很犀利。
脸红脖子粗,拐着弯骂内贼,唾沫星子都要喷到别人脸上了。
简唯出社会这么多年,还没正儿八经地在职场上待过,现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一个社畜的不容易。
不仅要承受业务上的压力,还要缩着脖子挨骂、承受精神上的压力,跟乌龟王八有什么分别?
“其实公司已经掌握了证据。说这么多,只是希望,这个人能自己站出来。如果是无意,那就好好解释一下原因,看看这个说辞是否能让各位股东满意。如果是有意的,我会看在你主动承认的份上,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承诺不追究刑事责任。”
席博荣做完最后总结,环顾了在场人一圈。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扫过简唯时,在简唯身上停留了很长时间。
这不是简唯的错觉。
简唯觉得,刚刚席博荣骂的那些话,都是冲着她来的。
尽管她觉得自己清白端正。
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简唯也干坐着。
席博荣到底看不下去了,点名:“简唯。”
简唯错愕抬头。
席博荣:“你不打算说一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简唯心道:果然。
她稳了稳心神:“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从我刚才进来到现在,您在说的应该是,公司泄密的事。但是我一没有机会接触席氏的商业机密;二我是司沉的妻子,利益也跟司沉捆绑在一起,没有泄密的动机和理由;三我从头到尾都是个不了解内情的外人。我实在不知道您想要我解释什么。”
“你现在是打定主意要把自己伪装成一个躲在家里头的无辜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