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给萧恒治病，是因为萧恒已经给她提供了许多。

可其他人，不管多少她都是要收一定费用的，她又不是圣人，也是要为以后的生活而努力攒钱。

三皇子府。

白柳被带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十来个人。

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全都衣着普通，多少都都有点儿局促、无措。

眼睛出问题，行动不方便，被带到后院，他们就略显僵硬的站着，除非站久了不舒服，才会稍稍动弹。

没看到萧恒，白柳偏头看向带他过来的一悟：“开始吗？”

“嗯。”

一悟给了旁边伺候的两个婢女一个眼神，婢女立刻上前，把距离他们最近的中年妇人给请了过来。

“坐吧。”

一悟伸手一引，带白柳来到提前准备好的桌子边坐下。

立刻有婢女上前倒茶。

如此训练有素，可不比府上的士兵们差。

先诊脉、再看眼睛，只看了一个，白柳就让一悟去准备笔墨。

显然，第一个并非眼角膜有问题。

第二个，白柳直接摇了摇头。

患病时间太久，眼球已经萎缩了，可不是她手里的东西能治疗的。

十几个人轮番下来，除了第一个外，也就三个能通过吃药缓解。

其他的人，有天生眼盲的人，也有眼球遭遇重伤多年未治的，有单眼看不见，也有双眼全部失明。

萧恒也是看得起她，其他的就算了，天生眼盲的竟然也往她面前送。

最后一个，是大约十五六的少年。

白柳思索着，等萧恒找下一批人之前，她得给萧恒再好好讲讲，凡事天生的，都不用给她带过来。

正想着，最后一个少年被带了过来。

少年衣着破烂，在这群人之中，是最为落魄的，好似是个从路边捡回来的乞丐。

可他却是情绪最镇定的一个。

白柳一番检查后，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还真被萧恒给找到了。

“这个就是吧？”

一悟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对。”

白柳打量着少年。

少年容貌清秀，带着点儿沉稳跟书生气，年纪也还小，大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这少年是角膜溃疡，因为没得到及时的治疗，便越发严重了。

若是能找到合适的眼角膜复明，这个她愿意不收诊疗费。

可问题是，这个年代里，眼角膜也不是那么好找的。

这少年换上眼角膜便能恢复，可捐献眼角膜的那人就得失明了。

偏偏她百宝箱里，并没有储存眼角膜，只能让萧恒去寻找。

“来人，把银子发下去，将这些人都送回去。”

其他人都不是，能缓解的白柳都给开了药方，无能为力的，留下来也没用，就时候把人给送回了。

剩下最后的少年，一悟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不卑不亢，声音淡淡：“刘昀。”

一悟又问：“家住何处？身上可有信物，我派人给你送回去，给你家人传个话，你在府上暂住几日。”

“住在城东破庙，没有家人。”

刘昀的话，让一悟微微愣了下。

虽然少年穿着稍显破烂，可却干干净净，身上的气质怎么看都像是个读书人。

“家道中落？”

一悟难得好奇的问了句。

“眼瞎被扔了。”

刘昀依旧语气平平。

“那这人我带走，还是留在这里？”

白柳打断了一悟的追问。

这少年语气平静，可心里不会不在意，这么追问不是揭人伤疤吗？

一悟没回答，而是看了看少年，才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要怎么换眼角膜？”

“找人，愿意献出自己眼角膜的人，只要眼角膜完整即可更换，可一旦更换，献出自己眼角膜的人必然会失明。”

白柳定定的看着一悟，“我的条件是，对真正的自愿，而非你们强求。”

“你们可以找重病不治者、即将身亡者，这些只要不波及眼睛的，全都能用。”

白柳没说刚刚咽气的人，怕他们会直接找人杀了送过来。

说起这个，白柳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也不是完全不能强求，比如那些刺客、仇敌什么的……”

挑眉看了眼一悟，让他自行意会去。

就比如之前派去杀林泉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