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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塑

重塑

姜馥迩的身子软得像条小蛇,皮肤的温度更将邶恒灼得难忍。

方才碍於屋内炭盆烧得旺,为她擦洗的奴仆们只给她着了件单薄的纱裙。此时随着烛光摇动,明暗摇摆的光已将她纱裙下的春色显露无疑。

邶恒正打算拨开幔帐的手重新落下,神色多少犹豫。

上一次去花柳巷子寻欢作乐还是在平宿吧?

可平宿的时候,他哪碰过一个女人?还记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反抗和排斥让他痛苦不已。

算算时日,他好像已经太久没碰过女人。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疲於赶路的这段时日,邶恒完全无心於这等低劣的淫.欲。

他没日没夜地想查明姜馥迩死灰覆燃的真相,想获悉邶媛被虫芽附身的因由,更想知道当初卫鸿哲突然从东辽逃走又与姨母的失踪有什么关联。

要做的事情太多,他完全没有精力再去寻找异於活死人状态的刺激。邶媛和姜馥迩的相继出事,让他一个习惯於措置裕如的人也变得茫然若失,没了一点主心骨。

可眼下,姜馥迩那张润了桃色的红润,却像一道霞光,为他劈开了黑夜的乌云,让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渴求休整。

他该如何休整?

放在原来,兴许就寻个主动献身的蒲柳之姿,趁着夜色旖旎,让他好好沈溺於云雨之中,重新调整状态。

如今呢?

即便身上卧着个千娇百媚的绝色美人,他内心却再遇虫王洞穴那番罕见的挣扎。让他这个从不知怜香惜玉的人,也徘徊在德行和欲望之间。

他突然意识到那副小小的身子竟有如此大的魅力,让他这个自命清高的人也甘愿沦为石榴裙下的风流鬼。

瞧她不满意地扭动身子,想让他快点回应。邶恒忽然没了办法,只能认栽地苦笑一声。

快要炸裂的身体迫使他手臂去捋姜馥迩侧面的发,看似回应的举动才让趴在他下腹的身子安静下来。

“夜深了,我去旁的屋睡。”

终於听到他回应,姜馥迩扭脸过来,眼中依旧困顿。

“为什么?”

邶恒沈默了一瞬,语气仍轻柔。

“你现在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吗?”

姜馥迩困惑地皱眉,似是不知道该想起什么,只将脑海里的碎片竭力表达出来。

“你说会带我回家,又背着我走了很远。”

她能讲出这些,说明她记忆在恢覆,这的确让邶恒欣慰。

“除此之外呢?能想起什么?”

姜馥迩揉揉眼睛,睡醒的眼神格外清澈。

“我看到你坐在我床边流泪。”

她边说边伸出炙热的手去抚邶恒的眼角,“我听客栈的路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也不知这是哪个看客骂邶恒宠妾灭妻时说的鬼话,更没想到姜馥迩记得如此清晰。

许是看他沈默不语,姜馥迩不明所以地将手滑至他唇角,一脸疼惜的神态。

“你流泪是因为不能和我睡在一起吧?所以那日你只在一旁坐着?”

她边说边挤出一抹暖笑,拇指轻轻将邶恒嘴角往上挑。

“我喜欢你伴我睡,夫君不哭行吗?”

邶恒本还难持的欲望彻底被她这几句话泼了冷水,这使他万般无奈。毕竟只有三四岁的小孩子才能以这么拙劣的技巧哄人开心,他又怎么能对个稚童存着那样肮脏的心思。

於是他表情更加缓和,调侃:“是,我就是嫌你睡了一张床又不分给我,所以哭了。”

听他承认自己的说法,姜馥迩灿烂地笑起来,眉开眼笑的样子仿佛初春绽放开的花骨朵,明媚又清澈。

她立刻将身子挪开,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邶恒躺过来。

而后脑袋又枕回手臂:“现在不是有地方了?”

邶恒看着姜馥迩洁白手臂拍打过的软卧,又瞧她手臂原本挂了守宫砂的臂弯现在已完全脱了颜色。

他到底还是没扭过自己心里那点点残存的道德,不想在没跟姜馥迩说清楚之前,再生出那日的荒唐事件。

於是,邶恒眼中更添肃然,语气也略带凌厉。

“我们现在的关系不过是户牌上的几个字,是为了送你回西梁才做的身份。实际上……”

他斟酌一番,补充道:“实际不合情理。”

“不合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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