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自从赵先生病倒,赵璨就恢覆了像从前那样忙碌的日子,每天的时间恨不得精确到秒来过。但与从前不同的是,回到家里,不再是偌大的空荡荡的房子只自己一个人。
每天回家,赵先生都要同她及赵婉如谈谈公司里的事,而赵太太也一改往日的习惯,不出去打麻将了,而是在家里陪着赵先生。有时,她会亲自下厨煲点汤给赵先生喝。天气好的时候,她也会陪着他一道在屋外的草坪上散步,或是在院子里的长椅上坐着聊天晒太阳。而等赵璨每天回家的时候,赵太太便会叫张妈把厨房里热着的汤盛好端过来,又将甜点摆在赵璨面前,说是她每日太辛苦了,要多补补身子,又道,“这甜点是我同旁人学了,亲手做的,你尝尝。”赵太太最近这些日子不去打麻将,倒是迷上了烘焙。她心疼赵璨太累,想着小姑娘都喜欢吃甜点,便每天变着法子做给她吃。
“您不怕我长胖了?”赵璨问。
赵太太连连摇头,“我现在也想通了,只要你们开开心心的就好,旁的事情都不要紧了。”
而马太太娘家的侄子孙尧,也时不时地上门来,且不管赵璨是不是在家,他都是三不五时要么提着些补品,来陪赵先生说话,要么就带着些新奇的玩具,来陪子安玩。又对赵璨道,“上回婉如姐的事,哪用得着舍近求远去找我姑妈。我是不知道这事,要是知道的话,一早就去同我父亲说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兜那样大的一个圈子?”
可赵璨却觉得,去托马太太办事,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反而更简单。尤其是在知道孙尧对她有意思的情况下,她不想欠他的人情,感情债最是难还。倒不如简简单单的利益交换,她更习惯这样的方式。
而自从赵婉如的事情后,赵先生同赵太太也转变了观念,觉得只要女儿平平安安,过得开心就好。要是嫁了人,过得还没在自己家里好,那倒还不如不嫁。他们觉得女儿的婚事,还是要慎之又慎,不能操之过急。因此,也便没再催着赵璨考虑婚姻的事情。
虽然家庭和谐温暖,然而,赵璨最近仍是遇到了个难题。制皂厂要扩大规模,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得需要大笔的资金。因国内目前还没有能够生产这些设备的厂家,所以需要从国外订购设备,再千里条条飘洋过海运回来,成本十分高昂。她去找了好几家代理的洋行,发现订购设备前期所付的定金都要不少,且十分紧俏,需要托人找关系才买得到。而赵家公司账上的流动资金并不多,想要筹措到钱,就得向银行贷款。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去找了好几家银行,都贷不出来款子,不是说最近没有多馀的款项往外贷,就是说需要审批,接着就没有下文了。
赵先生听说后很惊讶,“从前咱们也向银行贷过款,从没有这种情况啊。咱们一向信誉良好,厂子又有效益,怎么会批不下贷款来?”他有些纠结地想了想,“要不然,我再去找找老馀。他关系广,在几家银行里都有不少的人脉关系。”自从上回洋布的事情之后,老馀怨怪赵先生不相信他,出尔反尔,而赵先生则是对老馀的人品产生了怀疑,不再像从前那般推心置腹无话不谈,两人之间的关系便自然而然地疏远了起来。其实,这次要不是实在没办法从银行贷出款来,他也不大想找老馀,毕竟信任一旦瓦解,便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赵璨却不赞成去赵老馀,上回老馀就说他在银行里有熟人,怂恿赵先生先接下订单再去贷款,她当时就怀疑,等赵先生真去找银行贷款时,老馀恐怕不是帮忙促成,反而会是从中作梗,令他贷不出款来。而这回向银行贷款的事情,她也觉得蹊跷。因为就像赵先生所说,赵家的信誉良好,从来没有在银行贷款不还的不良记录,而以赵家名下的产业的状况,也能证明完全有还款能力,这样一来,银行不贷款就说不过去了。除非里头另有隐情。再联想老馀在当地银行界广泛的人脉,很难说这里头有没有他做手脚。还有傅俦,自从上回的事之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异常安静,反而让赵璨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俗话说的好,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记着。她不怕对方出招,因为可以见招拆招,她怕的是对方惦记着报覆,还不定在静悄悄布什么局,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且上回她让人查傅之桓。但去查的人前两天回来说,并没有查到这个叫做傅之桓的。而名字叫之桓的,却是找到了一些,只不过并不姓傅。因此,赵璨怀疑,傅俦并不是真名,不仅不是他的真名,可能就连姓都是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赵璨心里有种直觉,他在外头用的都是傅俦这个名字,去外头打听,从没有人知道他有个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