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谁料李重衡听了后,不由分说就像大型宠一样挂在周绥身上,嘴里含含糊糊喊着“好喜欢公子怎么办”。周绥被他闹得发笑,想拥着他又想把他作乱的手摁住,就此缠作一团。
墨迹洇在纸上,也无意划过李重衡的脸。星星点点的墨子将李重衡沾成花猫似的,周绥只好憋着笑叫他出去洗把脸。
待李重衡出帐没多久,晁北尧去而覆返,说是柳炳霄此时在营帐,周绥给李重衡留了只纸条后便同晁北尧往主帅帐中去。
“晁叔,有乳茶吗?”周绥在要独身进帐前转身问了一句。
晁北尧大大咧咧道:“有,多的是,我过会儿给你端过去。”
周绥摆手:“没事,你帮我先递一碗回去给重衡吧。”
“好。”
周绥目送着晁北尧离开,随后便进了营帐。
柳炳霄正脱下战甲,瞥了一眼来人,镇定自若:“坐。”
周绥淡然地打量了四周,最终坐在支起的小桌前:“柳将军,别来无恙。”
柳炳霄只是极轻地笑了一下,声音小到周绥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来找周小将军?他不在我这。”柳炳霄伸手为周绥倒了杯温水,推了过去,“漠北不如京城,无好茶招待,世子见谅。”
周绥并不介意,直接端起润了润嗓子,隐去了此前见过周绍的事实:“阿绍失踪多日,我自然知道不在你这儿,我此番来这也是为了寻他。”
柳炳霄挑眉:“世子对我还挺放心的,也不怕我在水里下毒。”
“柳将军说笑了。”周绥面无波澜,又像是沈吟一般,“你不是那种人。”
柳炳霄的面容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挪开了目光。
“就算要杀我,在我来的路上学太后就可以截杀,何必要在军营里众目睽睽之下对我下手?”周绥睨他一眼,“而且柳将军自也知晓漠北军难顺於人吧?”
周绥点的这“人”不言而喻,无非是柳炳霄,以及他身后的太后党。
柳炳霄暗里被周绥下了面子也不恼,不疾不徐地说:“还以为世子在外闲云野鹤十几年,早就不谙世事了。”
“不谙世事和没有脑子不是一回事。”周绥讲得直白,从袖里拿出沈婺仪写的信,将其压在桌案上,“这是沈三姑娘托我从京城给你带的信。”
柳炳霄垂下的眼眸微动,也仅是指头扫了扫护臂:“我听闻你与沈姑娘喜事一桩,提前恭贺。”
“柳将军远在漠北还如此关注京城之事,真是有心。”周绥淡笑,紧接着夹着那封薄信,“既然柳将军如此淡薄,想必这信於你来说也是不重要,那便毁了吧,只是枉费了沈姑娘一片苦心。”
周绥话落就将信悬於晃晃的烛焰上方,烛火被帐缝中迎进来的一点风吹得微微摇曳,眼看着就要燃上了一角。
“住手——”
柳炳霄伸手去夺,被周绥沈着一张脸迅速压回,拍於案几之上。
他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柳炳霄。
“柳将军,想要很简单。告诉我去京城来的粮草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