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快去洗洗手,出来帮忙。”
慧儿恼火地跺了跺脚,这才往内院跑去,萧霈云转身递了几个碗碟,添满了茶水,问道:“几位客官吃什么?”
那杜老板咦了一声,擡头问道:“这位娘子是京城人士?”
萧霈云面容一僵,她口音有这么明显么?随即回道:“幼时曾在京城小住。”
那杜老板还要在说什么,这厢燕老头已闹了起来:“请老头吃饭便是听你们闲聊的嘛?”
他两条腿踩在凳子上蹲着,拿筷子敲着茶碗,丝毫不顾及读书人的斯文,大声道:“今天老头要四份浇头,纯瘦肉的,再来三斤果酒,其馀照旧。”
萧霈云轻声应着,转头看向杜老板,杜老板笑道:“我们随意。”
萧霈云又问过各自的喜好忌口,才去竈台前忙活。
酒足饭饱之后,燕老头一抹嘴,自顾背起箱笼便走,慧儿从院内看着,见他要走,撒丫子从内院窜出,挡住燕老头去路:“燕老头,往日你白吃白喝也就算了,如今你发达了,咱们也该结账了吧。”
燕老头还未吭声,那杜老板便掏了银子放桌上,忙道:“这顿本该是杜某请的。”
燕老头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哎,你——”
慧儿正要发作,那杜老板却也起身告辞,摊上一下走了个精光,只留下一大锭银子在桌上,饶是有再大的气,慧儿也生不出了。
燕老头始终不答应上京城的事,直到金蝉寺的布施祈福结束了,镇上的游人也都走光了,杜老板还是不肯死心,反正他有的是钱,索性在这小镇上住下,燕老头去哪他便也去哪,寸步不离的跟着,一跟就是大半个月,似乎铁了心要磨他,饿了就来萧霈云这对付一顿,只是除了头天,杜老板一行再来时,萧霈云总是巧妙地错开,极少再露面了。
慧儿坐在桌子上托腮看着,越看越觉得扎眼,她轻声呢喃道:“阿姐,你看这杜老板,莫不是有什么怪癖吧?他天天搁这儿耗着,生意不用做了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看上哪家大闺女了呢。”
萧霈云闻言不觉笑出声,低头在旁擦着竈台,并不多话。
慧儿看杜老板看得入神,并未察觉,又自言自语说道:“可他前几日还问起你了呀。”
萧霈云闻言一顿,道:“问我什么?”
“他问我这几天怎么总不见你,我瞅着他也不像是喜欢男人啊,啧啧,这么金贵的人居然能陪燕老头出大半个月摊,你说他是钱拿着烧手么,咋就非得给燕老头呢,我瞅着他那画也就那样啊,我画得也差不离。”
慧儿不停地念叨,越说越酸,越想越气,恨不得立刻找个师父拜师学艺,画他个十张八张,赚他个千八百两。
“阿姐你说,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慧儿放下手:“他铁定有毛病!”
“他有钱有闲是他的事,与我们何干。”
“哎呀,我就是……”
慧儿一句话还没说完,“砰”地一声巨响打断了她,直把慧儿吓得打了个激灵。
再看门口,沈磊一手撑着大门,满面怒气地扫视院中,慧儿心中本就不快,此时更是被吓了一大跳,她双眉倒蹙,当即从桌子上跳下,恼道:“沈大人,这大门不是开着么,你进来就是了,这么大力推它干什么,吓死人了!”
沈磊身后跟着的阿光不住地冲她使眼色,一边双手合十朝她拜着,一边挤眉弄眼地求她住嘴。
萧霈云见他这般神色,心中一紧,只怕是沈嫣和萧霈廷的事东窗事发。
她绕出竈台,上前两步开口道:“沈大人,你……”
人刚走到他跟前,一句话还没说囫囵,沈磊便一把将她推开,撩起袍子往里走。
萧霈云打了个趔趄,差点跌倒,幸亏慧儿在旁扶了一把。
慧儿大怒,亏她往日里还觉得他品行甚好,竟敢推她阿姐,当即怒上心头,冲沈磊的背影叫道:“你有病啊,干什么推我阿姐。”
萧霈云秀眉深蹙,心中十分不安。
她这院子不大,连厨房带茅厕左不过三间房,沈磊挨着查看过后,气冲冲地来到萧霈云跟前:“他呢?”
他额上青筋暴起,脸色十分骇人。
“你找谁啊,有话不能好好说么?”慧儿仍是满脸怒意。
“李长健,他人呢?”沈磊显然怒极,往日的风度翩翩此刻荡然无存,他不理慧儿,一把抓住萧霈云的手臂,连声问道:“告诉我,你把他藏哪了?”
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