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酒。
第二场仍然是乐舞,正是平康坊经久不衰的《霓裳羽衣舞》。其伴奏采用了磬丶筝丶箫丶笛丶箜篌丶筚篥丶笙等金石丝竹,达到“跳珠撼玉”的效果,舞姬更是各个绝色容颜,用曼妙舞蹈描绘了虚无缥缈的仙境。
风竹郎君看得兴起,吹奏玉箫,走入乐舞中央。
“赫连郎君,颇有燕哀帝遗风。”李纯笷笑道。
这句话,乍然听着像是褒义,却夹杂了嘲讽意思。
贺清笳自然是听不习惯的,闷头喝了一杯冰镇葡萄酒。风竹郎君像是听不懂,坚持将玉箫吹到乐舞结束之际。
两场乐舞下来,婢女鱼贯而出,上满了美食。
美食也颇为讲究,皆是按照燕哀帝生前喜好而烹饪,精致贵气,有酥琼叶丶苍耳饭丶蟹酿橙丶拨霞供丶槐叶淘丶细环饼等等。
风竹郎君慢条斯理地吃起来,热泪盈眶,显然是想念燕哀帝了。
“清笳,我怎么觉得,这风竹郎君是个戏子。”李纯简嘟囔道。
话音刚落,李纯简被贺清笳塞了一只莲房鱼包。
乐舞过后,便是精彩的百戏,不含任何目的,看得轻松。反正,李纯简拉着贺清笳,说说笑笑,当作李纯笷丶卢含笑丶风竹郎君皆不在场,就差亲亲热热。
“贺娘子,你认为,赐封赫连郎君什么爵位比较合适?”卢含笑忽然问道。
李纯笷向来尊重卢含笑,虽然有些不满於卢含笑的自作主张,但是还是跟着笑了笑。
“归命侯。”贺清笳冷声道。
李纯简听后,顿时替贺清笳捏了一把冷汗。
归命侯,归於天命,大燕已亡,这简直是上位者的心态。李纯简猜测,夏太宗若是要给风竹郎君封侯,大概也会想到归命侯。
“与孤想得一模一样。”李纯笷鼓掌称赞。
“多谢太子殿下的赐封。”风竹郎君掀了衣摆,跪在地上,行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