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重提
两人摸索了一阵似乎徒劳无功,四面墙壁严实无风,又没有多少光线可以看得清暗室,宋瑶只好先暂时停了下来,一定是他们刚才寻找的时候疏忽了什么。只是拖得越久,两人体力消耗越快,等着上面的救援将石块搬开再找到他们,只怕早就迟了。
安璧摸索着墙壁静坐了下来并不着急,随意提问道,“你可喜欢他?”
“嗯,我们若是能出去,殿下过两月便可看到孩子出生了。”念及孩子,宋瑶多了一丝憧憬又同时多了一分失落,一旦消息传开,景蓝肯定受不住会寻来。
安璧微微侧目似有感慨,“你这么一说,我算算他离开江州嫁到宋家也有一年多了。”
“殿下似乎对景蓝十分熟悉?”宋瑶察觉到这一点,江景蓝与安璧一个是知府之子,一个是皇族血脉,安璧必然会见到这江州知府,熟识也不奇怪,只是宋瑶大概不知,安璧是离宫之后便来了江州在此地长大的,江景蓝是他除安莲外唯一的一个玩伴。
皇宫非安稳之地,女帝寻了一个借口费劲了心思将他安置到江州休养身子,那样便巧幸遇见了年仅七岁的江景蓝。
江州知府江烟有一夫一侍,一夫便是江家的正夫何卿,有子江霁月,一侍便是晋凉,有子江景蓝,但关於这个晋凉,他是从不曾听闻的,兴许是故人已逝,人言淡薄,他也不曾注意过这么一个死去的人。
当年刚至江州不久,因为府邸与江府在同一条道上,他的车马每每都要经过江府门前。
那一次,也不例外。
王府的马车经过了江府,远远地便望见前方人群拥挤,有窃窃私语声不断传来,即便隔着一层车壁,也可听到车外百姓的议论声,车子过不去只得停了下来。
“去打听打听怎么回事?”安璧轻声询问,车外的侍卫便朝着人群走去。
“这个是谁啊?怎么跪在江家门口呢?”
“听说是江家流落在外的孩子?”
“不是吧!江烟不是只有两个夫郎吗?一个早已化为白骨了吧!”
安璧安坐於车内,听到外头的闲言碎语,不免旁听了一些。侍卫还未回来,他隐约听到百姓惊呼了一声,便感觉到有什么人直奔他的所在而来。
“殿下……殿下……恳请殿下为我做主?”
“放肆,殿下岂可容你窥伺?”侍卫将前来的人猛地伸手一挡推翻在地,“殿下仁德,我等为民,殿下见百姓一面又有何妨?”
“你……”守卫看向身后,准备将人赶走擡手间被人制止了下来。
安璧的眼神微微擡起似乎穿透这车帘望见了外头拦下马车的人,听声音似乎与他一般是个孩童。
车帘微微挑起,江景蓝便望见那帘子处伸出一双洁白如玉的手,低头擡眸看了他一眼走了下来,那时安璧也不过长他几岁的年纪,但无论言谈举止都恍若一个大人,像是历经沧桑看透世事那般老成,失去了一个孩子该有的天真。
而他,与他无异。同样地颠沛流离,为求生活而过於早熟懂得琢磨人心。但多年后,安璧与江景蓝情同手足才知,他经历地比起安璧经历地血雨腥风根本不值一提。
安璧初识江景蓝,他一人拦住他的车架,浑身褴褛不堪,但一张漂亮的脸蛋却是洗得干干净净像是剥了壳的鸡蛋雪白如玉,他望见他出来便及时地跪了下来。
“我见了你一面,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安璧伸出手轻扶起幼时的江景蓝来。此时,江府门前人声鼎沸,大家都在言传晋凉之死。
死去多年的死人,如何还会有一个孩子,若是有了,也应该在江府长大才是,为何流落在外七年不归,众人唏嘘间望见安璧前来便都噤声不言。
“殿下来江州,可想念帝京的陛下?”江景蓝起身站起望着他的双眼问道,轻轻一句话勾起了尚未成人的安璧心中深刻浓烈的思亲情绪,他感同身受轻声道,“岂会不想。”
“景蓝之心如殿下一般,七年不见母亲,景蓝……”他顿了顿擡首下定决心般道,“想见母亲一面……”
“你的母亲在何处?派人送你回去便是,又何故跪在江府门前?”安璧思忖着江景蓝的心思,便见江景蓝望了一眼江府的匾额顿时明白过来,“你的母亲是江烟?”
“是。晋凉便是我的爹爹。”江景蓝顺其自然地促使安璧猜到了这点,老乞丐没有理由欺骗他,他的身世也一定是真的,他继而跪了下来,“爹爹难产而死,在棺椁中生下我,收养景蓝的老乞丐临终之时告知此事,此事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