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
元仲华不禁愁眉,自己作为正妻却难讨高澄欢喜,如今他又与皇兄这般针锋相对,一向骄纵的她此时也隐隐担忧。高洋不动声色地侧目而视,将高澄的一颦一笑尽收眼底,而旁人亦都是察着他兄长的神色。自己这般无人注目的处境,习惯了,也正中他下怀。高澄也不明白,明明自己那般欣赏提携荀济,不见他忠于自己,倒是对元善见一番赤诚。原来坐在皇位上,真就是天权神授了,无论自己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亦是立了多少功绩,都会有人指他为乱臣贼子。不得不感叹过往自己,还是太过单纯,人心真不是高官厚禄都能收买到的。如今他也有些分不清了,在这邺城之中,谁是真心依附,谁又是阳奉阴违、暗藏祸心。歌舞酒盏之间,渐渐烂醉。回府的车驾内,元仲华亲昵地依偎在高澄胸前,不知他此刻已是胸中翻涌,几欲作呕想吐。高澄不得不支手去推:“自己坐正,别靠着我!”元仲华被推开也不恼,反手挽住高澄手臂,将脸贴在他肩头轻蹭:“子惠哥哥醉酒不适,那回去了我为你煮醒酒汤......今夜就宿在我的院里可好?”高澄默声没有理会她,醉意裹挟着平日强抑的种种烦忧在心头乱窜,令他眉心紧蹙。元仲华未听拒绝之言,便伸手缓缓下移,想要挑起高澄情欲。滑至高澄腰间,便被他猛然反手擒住,转正凝着她,语气烦躁:“我说过,别乱动!”随着一声长“吁”,马车骤停颠簸使得高澄面色瞬间煞白。来不及要开口警告,“哇”地一声,秽物直接喷溅元仲华一身。“啊!”元仲华惊叫未定,呕吐物的酸腐味也激得她干呕连连。双手以及乌发都沾满了污物。高澄吐了几番,才感觉胸中舒坦,掏出手帕慢条斯理的擦过嘴,看着公主蜷在车角呕吐的狼狈样,轻笑着掀帘下车。身后传来:“子惠......呕......哥哥......”带着哭腔的呼唤混着呕吐声,“你......呕......故意的......”高澄瞥着自己,倒是一身清白,吩咐道:“好生伺候公主梳洗......”便掩着口鼻由侍从搀着回了鸣鹦堂,不想一身酒气熏到秦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