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遥遥,马憧憧。
君游东山东复东,安得奋飞逐西风。
三日后,公输阳一行人终于赶到了咸阳城下。
看着城外已经铺好的宽广笔直的靑灰色道路,公输阳第一次对闭门造车四个字有了深刻的认识。
路面平坦宽阔,马车行驶在上面没有一丝颠簸,数不尽的车辆和行人穿梭其中,却不见丝毫拥挤与局促。
“喂,你们几个外地来的?”
一名守城兵郎走到他们面前,高声询问。
领头的力士正要下马回话,就听到对方继续吩咐着,“靠右靠右,所有车驾行人靠右前行,进到城里也是如此。”
那兵郎面带不耐,边吩咐边挥着手让他们快行,“别挡住了后面的人,快走,前面排队查验照身贴。”
“这就走,拜谢兵郎。”
前行百米,众人便相继下车,排队等待查验,恰好遇到前来接应的侍从。
一切顺利的进行,等到他们在霍府大厅坐下休息时,已经是两刻钟后。
“家主一路辛苦,舟车劳顿先在师叔府上休憩几日,再搬去新府邸不迟。”
霍桐早已等候多时,双眼铮亮的扫视着每一位同门,看到公输筱更是忍不住喜爱的揽到自己身边,上下打量。
“这就是二师兄的幼子吧?着实可爱,快拿着,这是师叔送你的见面礼。”
公输筱扭头看向表哥,得到对方的点头示意,才伸手接过师叔送的双鱼玉佩。
公输阳许久未见这位师叔,却仍能感受到对方身上浓浓的爱护之意,“师叔操劳辛苦,此次前来,还要多赖师叔照拂。”
“应该的,应该的,你们能来,师叔高兴还来不及。”
霍桐招呼着众人吃茶,转而说起之后的安排。
“陛下已经允诺,我公输家可在大秦学宫内自行挑选学院位置,若师侄们愿意,也可到将作少府内任职,只可惜二师弟没有过来,不然我这左监给他做岂不是正好。”
公输阳笑着摇头,“二叔年迈,不愿再劳神奔波。”
他喝了一口茶,沉吟片刻,继而出声询问,“师叔,听说那三公主传下许多秘法与那墨家,此事可真?”
闻听此言,霍桐面色变得异常严肃,他向门口扫视一眼,才转向师侄,慎重的回话。
“确实如此,比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铁官最近研究的新式炼铁法都是三公主传下,虽还未成功,却已经比原有兵甲锋利坚固数倍。”
厅内众人登时惊醒,“未成功便有此效,真正做成又该是何等模样。”
有那心急的,已经问出,“这事,可是师叔在负责?”
霍桐遗憾的摇了摇头,“虽有参与,确是由少府令蔡言直接监工,那蔡言正是齐墨一派。”
公输阳凤眼微眯,不管齐墨、秦墨,还是那楚墨,都是墨子一派,与他公输家都有大仇。
他收紧手指,环视厅内众人,转而问向霍桐,“师叔,明日便向上递上拜帖吧。”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件青铜剑样式的刻牌递与对方。
霍桐起身,恭敬的躬身行礼,双手接过刻牌,高声应喝,“领公输子令!”
两日后,勤政殿内,同样的位置,苏瑾月见证了另一家极负盛名的公输家投入大秦的时刻。
与之前几家的负责人不同,这位公输子身上隐有刀锋之气,锐利、凛冽、年轻,咳,帅气。
他静静地伫立在大殿中央,眼神如锋,毫无惬意的直视着上首的秦始皇嬴政。
好大爹看到此子如此,却并不觉得对方无礼,反而颇为欣赏的大笑出声。
“哈哈哈,好,公输子年纪轻轻便能成为一家之主,定然才能非凡,我大秦正需要你这等英才。”
“赐座,上茶。”
苏瑾月原想拍拍身边的座位,抬手间看到好大爹警告的眼神,便快速的缩回了伸出的手指,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公输家主兵器,他们的到来,很多兵甲的改造也可以提上日程。
科技兴则国兴,苏瑾月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奴役对方了。
公输阳却也在暗中打量着对面的苏瑾月。
初见此人,只觉得对方面容较好,如静花照月,眉如远黛,眸似清泉,毫无外界传说中的神秘强大,反而有种闺阁好女的娴静模样。
只有在她偶尔抬起眼睛看人时,才能从对方明亮通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