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世子爷的病情远远超过了老郎中的想象。
即便他师父的名头再响再牛叉,都无法掩饰他此时那拙劣的医术。
是啊,我早该想到会是这样的。
师父名头再响又有什么用呢?
就像我家世子爷,王爷给他请了整整十一个誉满天下的老夫子,直到现在他都未必能搞的懂仄仄平。
不过严格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为了救我的话,这独苗苗的伤口又怎么会再度裂开呢?
情急之下,我只能将老郎中的药碗夺过,用嘴将那苦涩的药汁一点点渡给独苗苗。
怕什么,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占他便宜了,再占一次貌似也没什么吧,大不了被他再啐上几口得了!
终于将一碗药喂完之后,我的舌头都僵了。
这老郎中,他是不是和世子爷有什么血海深仇,为什么要煎这么苦的药呢?
我抬起头,刚想向老郎中建议下次能不能换个味道稍微好一点的药时,却发现他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涨的红红的,简直就跟新出锅的螃蟹差不多。
靠,刚才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呢?
我只急着给独苗苗喂药去了,却丝毫没有考虑到这只万年单身汪的感受。
“那个……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的……”我也红了脸,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和你们提过,我和世子爷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感情就跟兄弟差不多……”
这话说的,连我自己都有些不信。
兄弟?
还有人会让兄弟一大早替自己倒夜壶?
可如果不是兄弟又会是什么?
前妻?
丫头?
无论哪个身份,貌似都有些牵强。
“不不不,阿藜姑娘你不必解释……”老郎中双手不自然地搓着,吞吞吐吐地说,“不过以后少主服药一事,还得麻烦姑娘了。”
他啥意思?
难道还打算让我继续尝那苦的要命的药汁?
“不,我拒绝!”我连想都没想,立刻摇头。
再尝几次这药,我严重怀疑自己这条舌头是否还能保的住。
老郎中目光复杂地看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阿藜姑娘,你放心,待少主东山再起之际,他定不会亏欠于你的。”
说真的,我压根就没想过那独苗苗还会有东山再起的那一天。
毕竟,他的仇人可是大理国皇帝啊!
即便有那五个优秀的姐姐,即便得到突厥可汗的支持,想要将那皇帝佬儿拉下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再说了,他那五个姐夫是否会支持他造反都是个未知数呢。
“那这活还是你来吧。”我想了想说,“等世子爷东山再起,让他封你个太医院的院判做做。”
既然有这等好差事,那我就大度一点,直接让给他吧。
老郎中吓了一跳,头摇的跟搏浪鼓似的:“不不不,我可是男人!”
看着他那张涨红的老脸,我有些不解;“不是说男女有别吗?你是男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一席话,将那老郎中怼的无话可说。
可即便无话可说,他还是摆出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下次送药时,他直接玩消失,药还是让那车夫送来的。
那车夫身上有伤,而且和他又不大熟悉,我也不好意思要求他来替世子爷喂药。
无奈之下,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几副药下去,世子爷的情况却没多少好转,甚至还频繁做起了噩梦。
如果不握着我的手,他就会整夜的尖叫,简直比小时候还难哄。
“阿藜姑娘,这事真的不怪我!”老郎中急的老脸煞白,磕磕巴巴地解释道,“如果有上等人参的话,少主早就醒过来了。可是,我们身上的钱不够啊!”
果然,没钱的日子不好过啊。
车夫想了想,一脸郑重地说:“这里离洛城不是太远。要不这样,我快马加鞭去洛城,找二郡主借点钱。”
“得了吧,就你身上那伤,还快马加鞭呢,能不能骑马都是个问题呢。”老郎中翻了个白眼,一脸不屑的神情。
突然,我猛的想起了一件非常严重的问题。
“对了,牛牛姑娘给我的包袱呢?”我立刻瞪大眼睛,胡乱向四周看去。
由于那独苗苗一直病着,我也没心思去看一下牛牛姑娘送的东西。
结合一下牛大壮当时要送我银票的说法,此时我有十足的理由相信,那包袱里面一定有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