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那独苗苗突然心情似乎不大好,竟然也没再和我继续争吵下去。
他眼皮低垂,目光清冷,和周围那阴冷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
对此,我早己是见怪不怪了。
从小到大,他一直就是这个性子,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就算是他想上天摘月亮都是极有可能的。
整整一天,世子爷也没吃几口饭。
最后还是那个可恶的老郎中将我给推了进去,这才勉强给世子爷灌了几口粥。
其实我也挺纳闷的,为什么别人磨破了嘴皮子,那独苗苗连听都不肯听一个字,而我一出马,他就肯乖乖吃饭了呢?
莫非他犯贱,喜欢被人给掰开嘴强灌?
我用我的狗脑子想了半天,也依旧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
既然想不出,我也不想了。
想那玩意儿做什么?
想那玩意儿能有小钱钱吗?
由于身上没钱,再加上世子爷的病已经有了些许起色,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们一行人便又顶着风雪,踏上了漫漫征程。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呢?”看着车外那纷飞的大雪,我随口问道。
耳畔,传来了世子爷冰冷的声音:“去塞外,爷的长姐嫁给了突厥可汗,爷想去那里。”
哦,我怎么把这事给忘记了呢?
那独苗苗并非光杆司令,他还有一二三四五个姐姐呢。
话说镇南王府这几位郡主都是极好的,生的貌美如花,且贤良淑德,嫁与的郎君也个个都非池之中物。
或许也正是因为如此,皇上只是命三皇子带人抄了镇南王府,并未波及几位郡主。
当然,前提是他也得波及得了。
大郡主嫁到了塞外,皇上即便有心不放过,他也是鞭长莫及,而且也不敢轻言和异国宣战。
至于其他几位郡主,她们嫁的也都颇远,夫家势力也极盛,皇上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动就能动得了的。
据老郎中说,当年镇南王是刻意不让女儿嫁与京城权贵,担心的就是自己权势过大,免得皇上生疑。
可即便将女儿远嫁,即便将唯一的儿子故意养废,却依旧没能消得了皇上对镇南王的猜忌。
如果镇南王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话,我敢打赌,他一定会后悔当年替皇上冒着生命危险征战沙场的。
卸磨杀啥玩意儿,这种事情绝对没人比那皇帝佬儿玩的再溜的了。
这时,车外突然传来了老郎中那紧张的声音:“少主,刚才属下去前面打探了一下,发现沿途都贴满了您的画像,三皇子重金悬赏要捉拿您呢。”
我一听,吓的跟旺财似的,就连腿都软了,浑身更是哆嗦个不停,一脸惊恐地向世子爷看去。
想不到,三皇子的速度竟然这么快!
世子爷依旧沉着那张略微有些苍白的俊脸,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多少钱?”
一听这话,我惊的差点没直接晕死过去。
多少钱?
都这时候了,这独苗苗还有心情询问价格?
他想做什么?
难道如果三皇子开的价格合适,他还要把自己给卖了?
“纹银一万两。”轿外,传来了老郎中那微微颤抖的声音。
一万两?
一听这个数字,我真的震惊了。
我阿藜向肉包子发誓,活了两世,我还真不知道一万两纹银长啥样子呢?
看来,为了捉拿世子爷,三皇子可真是下了血本。
世子爷听了,不由的冷笑一声,眼底皆是不屑的神色:“段南风果然小气的很,难道爷这条性命才值区区一万两?”
好吧,有钱人的世界我真的不懂。
在我眼里,一万两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
可在独苗苗眼里,一万两却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可是……少主,您生的如此出众,很容易被人认出来的。”老郎中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不安。
“这有什么难的。”一听这话,我立刻来了精神。
别的不会,乔装打扮我还不会吗?
在世子爷疑惑的目光中,我直接跳下了车,顺手从路边挖来两团泥巴,直接向他那张白嫩的小脸上涂去。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世子爷真的恼了,立刻动手反抗,“就算是乔装打扮,爷也不一定非得弄的脏兮兮的啊!”
“我知道你有洁癖,三皇子同样知道啊!”我一边替他涂着,一边解释道,“也唯有如此,才能成功避开他们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