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志远可能心虚了。”许听接过话,说:“所以在这里作法,祈求何叶平安息。”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柴叶舟点头说:“心虚,所以悄悄摸摸的给何叶平作法,给他烧纸钱,甚至是下诅咒让他‘魂飞魄散永不安息’,以寻求心理安慰,也确实符合犯罪心理。”
小黎不甘寂寞,跟着说:“还有,纸钱、剩饭什么的就不说了,但这个纸人,还有生辰八字,显然不是蒋志远能够搞出来的。我想,他近期应该接触过个‘大师’才是。”
“嗯。”柴叶舟捏着下巴寻思了片刻后,又说:“如果能找到这个所谓的‘大师’,并且能进一步获取他的指证的话……”
许听想了想,说:“按理,大师与蒋志远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而且咱们也仅仅只需要证明蒋志远请大师指点过,并进一步证明,蒋志远给大师做过法的话,结合其他人的指证,案情应该也就能明确、结案了。”
“是这个意思。”柴叶舟再次点头,说:“这事儿回头再说,我想,根据他近期的通讯记录、行为轨迹什么的,要找出这个大师应该不难。现在还是再四处瞅瞅,看看能不能发现别的什么线索吧。”
“嗯,我也这么想的。”许听说道,跟着便蹲下身,跟着小黎他们几个一块寻找。
别说,蒋志远整出来的花样还蛮多的,什么桃木剑、金钱剑、长生牌,还有一些胡里花俏根本看不懂的所谓“法器”,林林总总一大堆。
当然,绝大部分“法器”,实际上都已经破损了,只能勉强根据一些碎片进行辨认。
“这家伙,恐怕找过不止一个‘大师’,又或者,找了不止一次啊。”柴叶舟有些感慨:“这么多零零碎碎的花样,一次两次的可搞不齐,他应该是花了大代价的。”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许听撇撇嘴:“这家伙不是一般的心虚啊。看样子,蒋齐开夫妇没说错,他还真没有杀人的胆子,若非因为巨额利益,恶向胆边生了,也不见得能做出把何叶平推下水泥柱的事儿来。”
“是啊,”柴叶舟忍不住补充:“这家伙近段时间,怕是没少做噩梦。”
“说不准。”小黎微微皱眉:“这些东西,谁说得准呢?别的不提,这家伙在作法的时候,忽然碰到地基下陷,建筑坍塌,整个人被瞬间活活压死,何尝不是因果报应……”
“小黎。”许听斜了她一眼:“这些话跟我们说说也就是了,以后少提。我们办案,只讲究……”
“我知道我知道,咱们不能讲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小黎撇撇嘴,说:“可这桩案子,真心处处都透露着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巧合嘛。你们想啊,这……”
“好了!”柴叶舟也轻声呵斥道:“没说你说的是对是错,但你得注意自己身份。小听说的很明白了,这些话和我们讲讲也就是了,传出去,信不信够你喝一壶的?”
“小听?”许听微微挑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轻轻翻了翻白眼。
除了先前开玩笑似的“小听听”外,这还是柴叶舟头一次不自觉又很自然的这么称呼她呢。
而本非常八卦的小黎,却也没注意到这个稍显亲昵的称呼。
她注意力落在了别的方面——柴叶舟的视线。
跟着他的视线一瞥,就看见其他几名痕检员似乎有点心虚的样子,要么左顾右盼,要么毫无意义的搬起一块小水泥块,又扔到一边,又搬起来,又扔到一边。
显然,他们也有些心虚了。
至于心虚的是什么,小黎脑子微微一转,便也明白过来。毕竟她虽然有些天然呆、粗神经,但却一点都不傻。
他们担心这话被哪个大嘴巴的传出去,结果小黎挨了处分,然后他们跟着倒霉。
同样的,他们中的某些人,也确实可能把这话传出去。
小黎自认为自己平时对手下们也还算不错,同样也觉得自己应该还是颇得人心的。
但一碗水总难以端平,再加上人心隔肚皮,谁也不知道,自己是否不经意间得罪了那么一两个小人,这些小人又是否隐藏在这些人中间。
很快想通了这点,她立马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不再多话。
一行人又翻找了好一阵子,直到再也没法从废墟里发现更多“法器”了,他们才离开废墟。
柴叶舟掏出了八百块钱递给起重机师傅,又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