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许久的柴叶舟，终于轻咳一声，说道：“孟女士，其它的就先不说了，那个将孩子卖给你们的女士，你还有多少印象？”

“真没印象了。”她摇头说：“只记得，她年纪不是很大，但同样的也不小，应该三十来岁吧……”

“面向……面向真记不得了，跟我应该差不多高，有点胖……哎老头子，她是有点胖还是有点瘦来着？”

“我怎么知道？”

也不知道蒋齐开是入戏太深，还是真的很不爽，听到孟缘的问题，当即便很不耐烦、很没好气的说：“都尼玛二十多年前的事儿了，我怎么记得住？”

“是啊，”孟缘苦笑一声，跟着对柴叶舟说：“都二十多年了，根本记不清楚。”

“那么，”柴叶舟瞥了许听一眼，见她没说话，便又问：“至少你们应该还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买下他的吧？”

“二十三年前吧，”孟缘想了想，说道：“听那女人说，他当时已经十一岁了。说实话，十一岁的孩子，正是叛逆的时候，当时我们真的打退堂鼓了来着。但最终，还是买了下来。”

“二十三年前？”柴叶舟皱眉。

蒋志远是二十八年前被拐的，如果他二十三年前才来到这个家庭的话……

中间五年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按照柴叶舟的经验，受害儿童被拐后，犯罪团伙确实不会第一时间便将孩子出手——尚在襁褓中的婴儿例外。

基本只要会说话，能走路的孩子，他们都得好好“培训培训”，或者干脆说洗·脑，至少要让他们表现的“听话”，这样，买主才愿意去花大价钱购买。

这一过程，着实是需要时间的。

但无论如何，不会需要五年之久。一般短则一两月，长则半年一年，也就差不多了。

毕竟，孩子越大，越不吃香。

孟缘刚刚也说的很明确了，当初看到蒋志远已经这么大，他们心里确实也犯嘀咕，担心养不亲，甚至养成白眼狼。

另一方面，五年时间，孩子身上花的钱也不在少数了。哪怕犯罪团伙给他们的吃食再差，那也要钱。哪怕再少，这帮穷凶极恶的家伙都不可能乐意。

因此，长时间内还出不了手的被拐儿童。

只会被他们培养成扒手、窃贼、卖花童。

甚至扔大街去乞讨。

因此，蒋志远被拐五年，才被蒋齐开、孟缘夫妇“买下”，显然很不和常理。

对此，恐怕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个孩子，曾被人多次出手倒卖过。

“难办了。”许听跟柴叶舟一个想法，暗想道：“不但时隔二十多年，这孩子更可能被多次转手，想凭此捣毁这个犯罪集团，找到蒋志远的妹妹，实在太难太难……”

“而且……看上去，他们是真的不记得当年的事情了，想要获取更多线索也是没可能。罢了罢了，尽人事听天命吧，还是先将何叶平遇害案查清楚了再说。”

想到这儿，她便又轻咳一声，脸色缓和了许多，说：“既然如此，我也不难为你们了。当年的买卖儿童案，先告一段落，你们的表现，迟些时候我也会如实上报。”

“但，还有几个关于蒋志远的问题需要询问，希望你们依旧能配合我们调查。”

孟缘立马点头，面带微笑的说：“你尽管问。”

蒋齐开也只是闷闷的哼一声，但没说什么。

许听便问：“能和我们说说蒋志远吗？关于性格和品行方面。”

“当然，你们培养了他二十多年，哪怕不是亲生的，感情应该也很深了，这点我能理解，但还是希望你们能保持客观，如实回答，尽量不要掺杂主观感情。”

孟缘脸上微笑不变，但却没有直接回答，反倒问道：“请问，这个问题，和他被拐，或者他被害有关吗？”

“与他涉嫌参与犯下的几桩案子有关。”许听严肃的说：“所以，希望你们据实回答，我们回头，也会对其他人进行询问以求证。”

“明白了。”孟缘抿了抿嘴，轻轻点头，跟着长叹口气，说：“这个孩子吧……确实不乖，很叛逆。这应该和他小时候被卖给我们的经历有关吧，那时候，他怎么着也应该有记忆了，也知道我们不是亲生的。”

“我们的教育方式方法，可能也有点儿问题，毕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