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倒不假,张三跟着两个哥哥南逃,一路担惊受怕,好不容易有个容身之所,唯恐再失去,身世经历自然都是越简单越好。-叁.叶-屋_ `追.罪_芯¢章^結¢
方绍伦原本靠在沙发边,听了这话忍不住搂着他的肩膀,“那哪能呢,有我在,绝不能把你赶走……”
他的大少爷果然如他所料,只顾着心疼他,轻而易举就原谅了他隐瞒的行径。张定坤见他柔情满满,只觉得心酥意软,每一个毛孔都无比熨帖,软软靠在他怀里,“咳咳咳咳咳……”咳声不止,只想换取大少爷更多怜惜,一不小心就演过了头。
方绍伦狐疑的看着他,“你是拉肚子不是咳疾吧?”
张定坤反应迅速,“吹了凉风,得了风寒也是有的……”
大少爷只是缺心眼又不傻,不免蹙眉道,“张三你一向壮实,怎么就这般弱不经风了……”
张定坤有制胜法宝,翻身从沙发上坐起,“啊不行了,赶紧扶我上厕所……”撑着赵武的手,一拐一瘸但走得飞快。,x`x!k~a!n_s`h?u^w?u\.-c*o`m+
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足足耽搁了三天的行程,让张定坤成功等到了跟方绍伦一起返回月城。
临行前的晚上,他抱着枕头到方绍伦房间,视死如归的倒在被窝里,“大少爷,请便。”
他一脸旧伤未愈,又一脸强撑隐忍,“我确实欠你太多次了,你想怎么着都行,真的。”
方绍伦一巴掌甩他屁股上,“消停点吧张三,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禽兽呢?!”压还是被压,过了心里那道坎以后,大少爷就没那么在意了,舒服就行。就像红烧肉好吃,管是哪个厨子做的呢。不过偶尔兴起也会想要换个体感,张定坤现下模样他燃不起兴致。他打着哈欠,抬手拧灭了床头灯。
张定坤在黑暗中勾起嘴角,伸出胳膊将方绍伦搂在怀里,满足的叹了口气。-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我的大少爷呀,叫我如何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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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历三月末的月城是鲜花的海洋。
杜鹃花、报春花,玉兰花、百合花、山茶花……不管哪一种都有十分绚丽的颜色,大街小巷弥漫着浓浓的花香。
这里的春天,是无论贫贱、富贵都能感受拥有的,田头劳作的佃农随手采一把油菜花拴在老牛的角上,山头放歌的采茶女头上簪着白玉兰,茶篓里插着大枝的映山红。
方绍伦只要回到这片土地,就觉得心旷神怡。等回到月湖的方家府邸,更是耳目一新。
因着方颖珊的婚事,府邸进行了大肆整修,方学群虽然还拄了个手杖,但脚步已现稳健,兴致颇好的带着方绍伦从这栋楼走到那栋楼。
“办完你姐的婚事,下半年就办二郎的,明年就该办你的了,”方学群捋着短须,“所以命工匠先将你们仨的楼都修整装饰了一番,元哥你上去看看,满不满意?”
方绍伦顺着楼梯走上二楼,迎面便是客厅,原先的中式红木家具通通不见了,换成了西式的海派家具,高靠背的皮面沙发,造型大气,线条优美。
房间里铺着木地板,床靠上的雕花造型十分细致,衣橱、梳妆台全部换成了带玻璃镜面的,装饰得像一间新房,只缺个女主人了。
方绍伦踱步到窗棂边,看着那铁艺雕花隔断,不禁扯开了嘴角,这下张三是再也别想爬窗进他房间了。
他下楼,老管家还陪着方学群在庭院里散步,转过头来问他,“怎么样?专门从沪城请的设计师。”
“当然很好,爹的品味一向不错。”
“哈哈,这回你猜错了。我只管掏银子,监工是你九姨娘,她出了月子就接了这个活计,佩瑜到底沪城长大的,品味不俗。”方学群从不避讳在方绍伦面前提丁佩瑜,他自认为很了解他这个傻儿子,他对丁佩瑜并无男女之情,也是,那会才十七八岁,一天到晚只惦记着吃喝玩乐,压根没开窍。现在倒是正当年纪。
方学群挥退管家,方绍伦上去扶着他胳膊。
“绍伦,你跟魏家小姐相处如何?”见方绍伦不答话,他又叹道,“你姨娘若是在,这些事轮不到我来过问,如今少不得我来操心。你也别太贪玩,成家立业是男儿本分……”
“爹,绍玮下半年就娶亲了,还一娶娶俩,您实在不必操心我……”方绍伦嗫嚅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呢?你弟是你弟,你是你,”方学群手杖指着墙边盛水的一个木桶,“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