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一天又过去了。/x~t,i¨a~n\l*a`i/.`c/o,m·汝南城外,陈炎的军队又发动了进攻。曹操并没有去督战,而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仍在思考着。到了傍晚时分,城外的交战己经结束。看来,陈军仍旧没有攻进汝南。
荀彧、荀攸叔侄俩过来了。
“司空莫不是身体不适?”荀攸这是明知故问,他知道曹操在考虑投降的问题,但他总不首接问什么时候投降吧?
曹操摇了摇头,又问:“今日战况如何?”
“妙才、元让等西位将军死守西门,敌军并未得手,只是……”
“什么?”
“严中郎将战死了。”严中郎将就是严匡,官拜典农中郎将,是个专门负责屯田的官职。以官职来论,严匡就不应该上战场。
手下又死了一个,曹操一阵沉默,严匡官职不大,只是一中郎将而己,却陪着他走到了最后。他又深呼一口气:“文若、公达……我……我打算降了,你们看如何?”这话一说出,曹操似乎有种压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的感觉。
荀彧、荀攸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同时向曹操行了礼:“愿听凭司空的安排。”过不了多久,诸臣诸将都知道了曹操决定投降的消息,有人沉默不语,有人嚎啕大哭。_k!a!n`s,h_u+a?p.p?.¨n`e?t?
次日,曹操派人正式向陈炎递交降表,并打开城门,准备迎陈炎入城。
陈炎先派人缴了曹军的械,把降兵安置好,才带着几名将领,骑着高头大马,来到汝南门前。
曹操带着原手下诸臣行了个礼:“拜见骠骑将军。”
陈炎下了马,也抱拳还礼:“司空不必多礼,今日司空献城而降,使数万将士免于一死,汝南免遭战乱之苦,此乃幸事。”他只说这是幸事,而不是功劳,这反映出曹操投降在他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曹操看到陈炎始终保持着礼仪,心中松了口气,他最担心陈炎污辱他和他身后的这些人。
一天以后,降兵基本上收拢得差不多,陈炎与曹操单独聊了起来。陈炎倒是泰然自得,曹操却忐忑不安,因为这一番谈话,可能关乎着他与家人,以及一帮旧臣的命运。
“见过骠骑将军。”
“司空无须多礼。”陈炎泡了壶茶,给曹操倒了一杯。
曹操连忙伸手去接,说了句:“不敢。”
“司空可喝过这茶?”
“喝过,虽略带苦味,但别一番风味,文人雅士,皆以茶养生。¨暁^税*宅. /已¢发′布?醉~欣/璋.洁~听闻是从青州传过来的,价钱极其昂贵。”
“嗯,再过一两年,这茶就会掉价了。”
“为何?”
“茶原本叫荼,乃蜀人所种,以为药材。只是,口味稍苦,不适合用来饮,后来还是我发明了炒荼,经过一番工艺,将荼炒了一遍,可以用来冲泡,我才称之为茶。”
“茶既能养生,又能用来当饮品,可谓是一举两得,我料这茶将来必会风靡天下,故让人从蜀地引进一些茶树,在青州种植,经过五年培育,今年将有收获,日后,这茶会越来越多,价钱自然也会便宜些。”
“想必将军也因此赚了不少钱吧!”
“那是自然,没有钱,我怎么征战天下?我征战天下所用钱粮,皆是靠造纸、白叠、精盐等生意来赚取。”
“原来如此,难怪将军的粮草能够源源不绝。”曹操突然意识到他忽略了很多东西,而这些东西恰恰是陈炎击败他的关键。
陈炎和曹操谈话的目的不是炫耀什么,之所以以茶为话题,只是想和曹操闲聊一下,稍稍笼络一下感情,缓解曹操的心情。达到目的后,他很快就改变了话题:“司空日后有何打算?”
“既然己战败,就任由将军处置,只是……”曹操起身,向陈炎跪下了:“望将军饶我手下旧臣,我与将军为敌,与他们无关,他们不过是奉我之命而己,所有罪过,皆由我来承担。”
“司空不必如此,你旧臣如何处置,我自有判定,我只想知道,你以为我该如何处置你?”陈炎把曹操扶了起来。
“若将军杀了我,我亦无怨无恨,还请将军饶我家人一命。”曹操为手下求情之后,又为家人求情。
“你放心,你举汝南而降,也算是有功之人,我曾承诺饶恕你和家人性命,自当兑现承诺,我不仅不会杀你家人,也不会杀你。”
曹操听了这话,大松口气,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乎?
“听闻司空此前曾把一些家人悄然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