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的欣喜激动,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搜索本文首发: 进入她 jinruta.com
郝萌满脸困惑,不解道:
“那若非袁公兵临淮水,刘备的兵马又去哪里了?”
陈宫眉头紧锁,目光紧盯刘营方向,思绪飞转。
“莫非……”
一股不祥的预感悄然涌上心头。
就在此时,北面突然传来万马奔腾般的轰鸣声。
郝萌等诸将立时警觉起来,以为是刘备大军现身,要突然攻打寿春。
陈宫的眉头却越皱越深,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突然,他眼眸骤然圆睁,身形剧烈一晃,脸色瞬间凝固在惊恐之中。
“水……水……洪水啊!”
身边响起郝萌惊恐的尖叫声。
北面方向,乌压压的洪流如千军万马般汹涌而来,朝着北城墙席卷而去。
那景象,仿佛山洪暴发,末日降临一般!
沿城一线的守军瞬间陷入一片混乱,惊恐不已。
“这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为何会有洪水?”
“我在寿春多年,从未听说过寿春会发洪水啊!”
纪灵声音沙哑,颤抖着,仿佛见了鬼一般。
陈宫脸色苍白如纸,颤声道:
“是刘备决了淮水,他要水灌寿春!”
“这是那梁翰的毒计啊!”
水灌寿春?梁翰的毒计?
纪灵和郝萌二将神色茫然,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刘备的人马为何统统不见,是因为他趁昨夜夜色掩护,已全部移营上了高地。”
“他营中为何只剩假人,是为了防止被我军发现,提前做出防备。”
“你们看到的那道墙,根本不是为了围困我们而挖的堑壕。”
“那压根就是一道堤坝,为了把洪水尽可能导向我寿春城!”
“能想到如此毒计的,除了梁翰,还能有谁!”
陈宫咬牙切齿,道破了真相。
纪灵身形一僵,如雕塑般凝固。
郝萌倒吸一口凉气,脸色定格在惊恐之中。
二人的目光急切地投向北面淮水的方向。
此刻他们才如梦初醒,明白为何刘备一连二十日按兵不动,没有强攻寿春。
原来,人家并非忌惮寿春城坚,而是在为水灌寿春做准备。
“寿春南邻淮水,最适合用水攻不过。”
“陈别驾啊,你智谋超凡,为何就没想过提前叫咱们做防备呢!”
郝萌一拳捶在城垛上,满腹抱怨地冲着陈宫说道。
陈宫无言以对,扭曲的脸上掠过几分羞愧。
纪灵则苦笑一声。
“就算陈别驾猜到了刘备的意图,我们又能如何呢?”
“就凭我们这点兵力,难道还敢杀出城去,阻止刘备掘堤不成?”
郝萌一怔,又抱怨:
“就算我们不能出城阻止,至少能提前担土抬石,堵住城墙孔隙啊。”
纪灵摇头苦叹,指着北面。
“那是淮水。”
“你堵得住吗?”
郝萌哑然无语。
就在二人争执之际,滚滚洪流已漫过刘军营盘,浩浩荡荡地席卷而来。
“轰轰轰!”
洪流巨浪汹涌拍打着北门一线的城墙,整道城墙都为之一晃。
不少士卒跌倒在地,更多的人惊慌失措,死命扶住城垛。
纪灵和郝萌也顾不得再争执,二人脸色惊慌,一面抓住城垛,一面探头向下张望。
洪流汹涌,一波接一波地撞击着城墙。
水位上升极快,片刻之间,便漫涨至城墙的三分之二高度。
滚滚洪流从城门的空隙、从那些看不见的漏洞中急速涌入寿春城内。
此时再想填堵,已然来不及。
转眼间,整座寿春城便被淹成了一片泽国。
近万寿春士卒不敢在营房逗留,只能惊慌失措地逃上城墙。
而他们的家眷,只能浸泡在洪水中,或攀上屋顶,或躲避于阁楼之上。
整座寿春城,惊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陈别驾,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
郝萌方寸大乱,顾不得再埋怨陈宫,焦急惶恐地求问。
“怎么办?”
陈宫一声长叹,无可奈何道:
“只能令士卒和他们的家眷,全部移至城墙上,等着洪水自行退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