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一抬头,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眼。
谢自祈的眼睛是黑色的,颜色很深,惯常叫人看不出什么,常常眯着,似笑非笑的模样,叫人害怕。
然而这些害怕的人里并不包括谢昭君。
这个孩子情感迟钝,也没什么心眼,看见了,也只是叫一声:“哥哥。”
这是谢嘉润嘱咐的称呼。
谢昭君很听话,他听从这样的安排,将他当作哥哥尊重。
小病初愈,也有些伤身,声音不怎么大,小猫一样,轻微得,也不起眼。
可是谢自祈还是听见了,他耳朵好,也许是后天练成的本领。
这骄纵的少年转动轮椅,在厚重的地毯上留下两条细长的辙痕。绵长两条,晃晃悠悠靠近了,呼吸和脸颊也变得清晰。
温热的手探过来,白莹莹的,像块玉石。
食指和拇指夹住了谢昭君的下巴,尖尖的,愈发像只流浪猫。
他饶有兴致得观察一番,又学着刚刚找来的画本上的内容,揉搓他的下巴,勾着颈部那块薄薄的软肉,道:“饿了吗?”
因他长得实在漂亮,这样唐突的举动也做得赏心悦目,叫人无法责备。
谢昭君也没责备,却不是因为他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