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维清在庞灿的喜宴上看过范世平一眼,并未过去打招呼。
听说是一个做帮闲的商人,却有几分儒雅,估计是那种求学不成就做起了权贵门前乞食的勾当。
以前他是顶看不起这种人,觉得折了文人的风骨。
如今被高氏忽悠着建书院,竟然也开始想没钱是真不行,也没那么反感那种人了。
“杜兄何必拿我开玩笑。”陈克无奈的说“杜兄没有家室,自然不知道其中的烦恼。”
“其中的烦恼?”杜维清听陈克这样说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别人这样说我还信上几分,可是你这样说就是不知好歹了。”
杜维清伸出手开始数落:“你看看你,家不用管,每天饭菜给送到嘴边;钱不用赚,一大家子养着你一个人;孩子不用带,你娘子给养的那么好。你还有什么烦恼?”
陈克听杜维清这么说觉得也是。
“你家娘子不就是想让你考个功名吗?给她!”杜维清很大方的说。
这把陈克听的无语了,若是功名那么容易考,他也不会一辈子都考不上。
“杜兄别开玩笑,我的学识如何杜兄最清楚不过。”陈克尴尬的说。
“你也知道?”杜维清几分嘲讽“那你说你能给高氏什么?自己还在这里烦恼上了。”
陈克被这贬低也没有生气,杜维清的确有资格贬低他。
想想自己好像真不能给娘子什么,自己还在纠结她买鬼哭山的事,真是不该。
娘子有自己的嫁妆,有娘家人帮衬,发展自己的产业也是应该,他不应该想这些。
想到这里陈克就释怀了,想以后要对娘子好一点。
高娥这次去覃州城更加谨慎,云家的事比她想的要复杂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买卫家的宅院恐怕也不太平。
以前她觉得只是顺势而为的事,怎么突然就变成了火中取栗?
“到了覃州城我们先找卫楷。”高娥和金如意商量。
“覃州城那么大,我们怎么找卫楷?”金如意觉得高娥有些异想天开。
“卫楷应该也是做首饰的。”高娥推测。
金如意想想也是,但是她真没听说过卫楷这个人:“那就先试试,你手里的银钱还够吗?”
“反正没以前宽裕,所以到时候要看具体情况。”高娥摊手。
虽然范世平给她结算了一笔货款,但是之前的银子都花的差不多了。
金如意点头,想到高娥花那么多钱买书,她是真舍得。
这次高娥依然是带余兆,他对覃州城熟悉,遇到急事也可以找人帮忙。
出发之前高娥找陈克说了一下,就说去看看覃州城奇石的行情。
对此陈克也很支持,只是叮嘱路上一定要小心,要多带几个人,高娥也都一一应下。
家里的事就交给陈克了,如今姜氏不作妖,冬天家里也没什么事,至于有人打那些木炭的主意有罗大刚在家应该没事。
村里人实在缺柴了,可以组织起来砍一些山脚下的大树分一下,熬过这个冬天没问题。
出发那一天天气很好,高娥和余兆在合县汇合,顺便买一些路上吃的东西,结果看到衙门在发卖田溪儿。
田溪儿看到高娥激动的站了起来叫东家,高娥直接转身像没看到一样。
金如意没想到她们会这样再见田溪儿:“贺大人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快?”
“这么一个小丫头,关着也是麻烦。”高娥觉得正常“你真不打算买?”
“懦弱、薄凉又自私,不好带。”金如意摇头。
之前她还觉得田溪儿有那么一点可怜,可是后来想想也不无辜。
首先她明明有高娥可以撑腰,却还是屈服在她娘之下,不分对错,这是懦弱。
其次她娘犯错,别人都可以冷静理智的对待这件事,她身为人女却只会躲着撇清关系,这是薄凉、自私。
可以说她年纪小有很多的不得已,但是性格这东西很小就埋下了,很难改变。
高娥觉得金如意总结的还算精辟,她不是圣人,没有那么多精力去教导和改变一个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人。
这次单单到覃州城就用了五天时间,到了覃州城外还错过了关城门的时间,只好住到之前住的客栈里。
掌柜的见到余兆就拉着说话,高娥也没有过问,依然住在上次住的后院。
“太冷了。”金如意有些受不了“我去问掌柜的要个火盆。”她说着就出去。
掌柜的听说金如意要火盆有些为难,还是让店小二把后厨灶头里烧的正红的木柴抽出来堆了一个火盆。
“那你们怎么做饭?”金如意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