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工役较为宽松,自然不至于会聚众生怨,激成民变。
萧何与汉高祖结识多年,岂不知汉高祖性情,也是好喜人夸,所以开拓宏规,务从藻饰,汉高祖责他过奢,其实只是佯装嗔怪佯装愤怒,欲令萧何代为解释,才免贻笑大方受人讥笑。这一主一臣,心心相印,瞒不过明人慧炬之眼,惟庸耳俗目,还道是汉高祖俭朴节约哩!勘透一层。读史得问。汉高祖又命人在未央宫的四围,添筑城垣,作为京邑,号称长安。当即带同文武官吏,至栎阳城搬取家眷,迁徙入未央宫,从此皇居已定,不再迁移了。
但汉高祖刘邦生性好动,不乐安居,过了月余,又往洛阳城。一住半年,又要改岁。至汉高祖八年元月,闻得韩王信之党羽,出没边疆,遂复引兵出击。到了东垣,军寇已然退去,乃南归过赵,至柏人县中寄宿。地方官早设行幄,供张颇盛,汉高祖已经趋入,忽觉得心下不安,急问左右道:“此县何名?”左右人答是柏人县,汉高祖闻言,愕然道:“柏与迫声音相近,莫非要被迫不成?我不便在此留宿,快快走罢?”
也是汉高祖命不该死,故有此举。左右之人闻言,仍出整法驾,待着汉高祖上车,一拥而去。看官试阅下文,才知汉高祖得免毒手,幸亏有此一走呢。
汉高祖刘邦回到了洛阳,又复住下。光阴易过,转瞬年残,淮南王英布,梁王彭越,赵王张敖,楚王刘交,陆陆续续来到洛阳,朝贺正朔。汉高祖欲还都省亲,乃命四王扈跸同行。及抵达长安,已届岁暮。没多久便是汉高祖九年元旦,汉高祖刘邦在未央宫中,侍奉太上皇刘太公登御前殿,自率王侯将相等人,一同谒见祝贺。拜跪礼毕,大开筵宴,汉高祖陪着太上皇刘太公正座饮酒,两旁分别宴请群臣,按班坐下。殽核既陈,笾豆维楚,汉高祖即捧觞起座,为太上皇祝寿。太上皇刘太公笑容可掬,接饮一觞,王侯将相,依次起立,各向太上皇刘太公恭敬奉献寿酒。太上皇刘太公随便取饮,约莫喝了好几杯,酒酣兴至,越觉开颜,高祖刘邦便戏言说道:“从前大人常说臣儿是无赖,不能治业生产,还是仲兄尽力田园,善谋生计。今臣儿所立产业,与仲兄比较起来,究竟是谁多谁少呢?”
大庭广众之间,亦不应追驳父言,史家乃传为美谈,真是怪极。太上皇刘太公无词可答,只好微微笑着。群臣连忙欢呼万岁,闹了一阵,才把戏言搁过了一边,各各开怀畅饮,直至夕阳西下,太上皇刘太公返入内廷,大众始谢宴散归。
才过了一两日,汉朝廷连接北方警报,乃是匈奴侵犯边疆,往来不测,几乎防不胜防。?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汉高祖刘邦又增添了一种忧虑劳累,因此召入关内侯刘敬,与其商议边防事宜。刘敬说道:“天下初定,士卒久劳,若再兴师远征,实非易事,看来这匈奴国不是武力所能征服哩。”
汉高祖刘邦闻言,说道:“不用武力,难道可用文教么?”
刘敬又说道:“冒顿单于,弑父自立,性若豺狼,怎能与其谈论仁义?为今日计,只有想出一条久远的计策,使他子孙臣服,方可无虞;但恐陛下未肯照行。”
汉高祖刘邦说道:“果真有良策,可使他子孙臣服,还有何说!汝尽可明白告诉于我。”
刘敬乃说道:“欲要匈奴臣服,只有和亲一策,诚使陛下割爱,把嫡长公主派遣远嫁单于,他必然慕宠怀恩,立公主为阏氏,将来公主生了男儿,亦是必会立为太子,陛下又岁时问遗,赐他珍玩,谕他礼节,优游渐渍,俾他感格,今日冒顿在世,原是陛下的子婿,他日冒顿死后,外孙得为单于,更当畏惧臣服。天下岂有做了外孙,敢与外王父抗礼么?这乃是不战屈人的长策呢。还有一言,若陛下爱惜长公主,不令远嫁,或但使后宫子女,冒充公主,遣嫁出去,恐冒顿刁转狡滑得很,一经察觉,不肯贵宠,仍然与事无益了。”
刘敬岂是没有耳目之人?难道他不知道长公主已经许了婚约于赵王张敖了吗?且冒顿单于不知有父,何知有妇翁,此等计策,不值得一辩。
汉高祖刘邦毕竟江山初定,自以为是好计划,便说道:“此计甚善,我亦何惜一女呢。”
想来其实是汉高祖刘邦是不喜爱张敖,因此想借口断绝了婚约。刘邦当下返入内寝,转语吕后,欲将长公主派遣远嫁匈奴。吕后闻言,大惊道:“妾惟有一子一女,相依终身,奈何欲将女儿,弃诸塞外,配做番奴?况且女儿已经许字于赵王张敖,陛下身为天子,难道尚可食言?妾不敢从命!”
吕后说至此处,那泪珠儿已经梨花带雨一般地坠下,弄得汉高祖说不下去,只好付诸一叹罢了。
过了一夜,吕后恐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