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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无法了,说:“我相信你。”
阮佳轻笑一声:“那你又为什么走?”
摆明了是不信。
周青语塞。
她?不说话,阮佳就一直静静望着她?,眸里是深不见底的黑,隐隐透着危险的意味。
这?人怎么这?么难哄?
阮佳太聪明了。
聪明到所有事?情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聪明到她?眼里容得?下沙子,却不能容不了人家妄图糊弄她?。
周青想?了很久, 终于开口:“其实我一直, 不算一个?很有勇气的人。”
阮佳等着她?往下说。
周青:“所以,你问我为什么走, 我不知道。”
她?虽然家境平平,可到底是从小一路名列前茅骄傲到大?的。即使和?阮家联姻, 她?也从没有过要趴在?阮家身?上吸血的想?法, 她?的本意, 只是为了争得?一分公平。
只是为了不让本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变成别人的。
这?社会是如此残酷,有些底牌你没有, 就可以轻易被?人家釜底抽薪,连一丝上桌的机会也无。
联姻以来, 阮家的温暖,她?向往, 阮佳的好,她?贪恋;但同样,阮家的富贵,她?心惊,圈层的差距,她?害怕。
她?一直以来,看似从容不迫不卑不亢的,其实心里一直在?走钢丝。
只是那天吵架,窗户纸终于被?阮佳捅破。
千里马经常有,但是伯乐不常有。
她?们?终究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周青老老实实地望进她?眼里:“几乎是一种本能吧。我有什么立场呢?是你说,让我不要干涉你,是你说,不是非得?……是你说……不想?再和?我好了。”
周青越说声音越低,越说越委屈。
阮佳心里泛起一丝很陌生的疼。
她?谈过很?*? 多任女朋友,却从没有一任会像周青这?样绊动她?的心弦。这?事?放在?以前,阮佳绝对是说分就分,哪里还会再有转圜余地。
不过是因?为她?是周青。
阮佳掀起她?的额发,凝视半晌,再度吻了上去。
“对我,你可以永远有勇气。”
花洒被?打开,漫天水雾泼下,从雨滴到暴雨只在?眨眼之间,天地骤然被?笼罩在?一片白雾之中?,两个?人被?浇得?透湿,浑身?皮肤冰冷冰冷,只有拥抱和?亲吻炙热。
阮佳扣着choker的边,把她?的手高举过头顶,然后虔诚地一根一根地吻她?的手指:“以后有事?要和?我说。”
“不可以再瞒着我。”
“我会尽量理解你,你也要给我理解你的机会。”
摇摇晃晃又浮浮沉沉间,周青只记得?自己在?破/碎/呻/吟中?说了一个?“好”字。
阮佳想?,这?是自己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有下一次,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她?。
周青想?,等这?次家里的事?解决完之后,她?就可以真正做自己理想?中?的那个?周青了,到时候,就可以带阮佳去见她?母亲了。
她?还是她?心里那个?完美的周青。
干干净净。
……
天青色的时候,阮佳缓缓睁开眼睛。
却发现周青还躺在?自己身?侧,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神色柔和?,阮佳软软钻进她?怀里:“怎么不多睡一会?”
周青低喃:“睡不着了。”
阮佳抱住她?的腰,迷糊轻蹭:“几点上班?”
周青:“八点。”
阮佳又嘤咛一声。
周青拍拍她?的背:“送我上班好不好?”
两人起来的时候,一打开门,发现榴莲已?经趴在?外?面候着了,似乎是在?担心门里一晚上的动静。阮佳伸手把它捞进怀里,催她?:“快去洗漱。”
“你不是向来都七点四十就到的吗?”
指腹柔软暖和?的皮毛淹没,阮佳呼噜了它两下,照旧蹲下来帮她?加水喂粮。
榴莲不住地用脑袋蹭阮佳的膝盖,惹得?阮佳小声吐槽:“是不是这?几天她?又没管你呀?”
买的猫条罐头动都没动,家里甚至维持着她?走那天时候的样子。
榴莲又喵一声。
阮佳失笑:“算了,你个蠢猫知道什么?”
“我就大?人不记小猫过吧。”
……
到医院。
周青解开头盔,正准备递给阮佳,却发现她也跟着下来,正在?锁车。
周青:?
阮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