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一边眼神有意无意地?掠过门口。

“阮医生早。”

这是护士。

阮佳：“早。”

“小阮今天这么早啊。”主任笑眯眯道。

阮佳汗颜：“是啊是啊。”

随着?距离交班时间越来越近，进餐厅的人也越来越多，但直到?晨会交班，阮佳等的那个人，都始终没有露面。

阮佳凑近简晓芳，低声问：“昨天出去上ecmo的人都回来了?吗？”

明辉医院作?为江城第一梯队的医院，常常支援各家下级医院，有时候病人太重，会直接带回明辉治疗，而有一些，则会选择留在当?地?医院。

上ecmo很复杂，并非一人之力可以完成，因此往往是一个3-5人的团队出动?。

这个团队24h on call，不?分?昼夜。

“早就回来了?啊，”简晓芳偏头：“病人都在25床躺着?了?。”

“那怎么没看见周老师？”

第24章 第 24 章

“那?……怎么没看见周老师。”

这?个?问题简晓芳也没办法回答她, 低声道：“应该是有事吧。”

……

说了跟没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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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青是在回家的公交上收到阮佳的消息的。

一大?清早，全是进城的车。一条马路分?两边，左边进城的一条死堵，右边回乡的一条畅通无阻。

周青在右边。

车速很快, 但挡不住浓浓的倦意。

她在东边的远郊忙了一晚上, 所有事情?结束时, 已经天光大?亮。她让同事把病人送回明辉医院，自己直接搭了公交回她妈那?儿。

她想，幸好没有开车，也没有搭地铁。

前者是疲劳驾驶，后者要转换乘三五道，无论?哪个?她都遭不住。

摇摇晃晃间，半梦半醒，握着手机的手微松。

突然, 手机一震。

周青跟着打了个?激灵, 眼?皮子?猛地抖了两下，窗外不知是阴天还是尘土, 灰扑扑的。

渣土车不要命一般的飞驰。

和市区的清新之色完全不同。

她愣了一会儿，才拿起手机。

是阮佳。

她有种莫名松口气的感觉。

【阮佳】：你去哪儿了？

周青回她：回家一趟。

没想到那?边消息很快回过来, 像是在等着她一样。

【阮佳】：有事？

周青按灭了手机, 这?次没再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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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

周母惊讶回头：“这?个?点你怎么过来了？”

周青点了根烟：“怎么回事儿？”

周母伸手掐灭了：“这?儿又没人, 装逼给?谁看呢？”

周青：……

周青：“我是真困，昨儿忙了一晚上, 才下班。”

她抹了把脸：“他们又来了？”

这?次周母没再拦她。

周青抽烟的事，周母是知道的。

从高中起就这?样了。

太高兴或者太不高兴, 又或者精神极度紧绷的时候，周青都会抽一根。

周母不赞成, 但也没反对。

一来是因为，周青决定的事情?，她反对也没用；二?来，周青压力大?，她是知道的。

人总需要一个?地方排解。

尼古丁多少有点镇定作用。

即使周青的烟量只有一根。

再抽多，她就会吐。

周母肩膀松了松，佯装无事：“来就来呗，就这?么点钱，多了也没有。”

“他要多少？”周青问。

“你奶奶要五千生活费，那?边……要一万块。”周母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

她知道，没什么能够瞒得住这?个?女儿。

如果她今天不说实话，明天周青就敢发疯掀桌。

在她们的母女关?系里，周青才是向来强势做主的那?一方。

烟味在母婴店里被放任。

“凭什么？”周青烦躁地扒拉头发：“凭什么他死了这?么多年，咱们还得替他还钱？”

周母没说话，抿了抿唇，只蹲下来理货。

“本金我们早就还完了！”

“还有那?个?老虔婆，她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她几?面?，她凭什么来找咱们要钱？？？”

不知道是不是熬夜带来的后遗症，周青感到脑后仿佛被刺了一根针一样紧绷。

一种绝望的躁郁在眼?底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