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惊扰了?什么一样。

“阮佳。”

一道声音从浴室内传来，打破了?某人的做贼心虚。

阮佳：“啊？”

“帮我拿下浴巾。”

那声音微恼。

“哦，好。”

“睡衣拿了?吗？”

门里声音一顿：“我等会进房里换。”

不?一会，周青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阮佳也不?清楚，为什么这时候自己的视力这么好，好到?甚至能看见周青锁骨上盛的水珠……

还有她的熊猫眼。

阮佳噗嗤一声笑出来。

周青不?明所以：“笑什么？”

“周老师，你有照过镜子吗？”

浴室门口换鞋的周青顿住，摇头。

阮佳起身，走近她，浴室里温度还没散，纷乱一览无余。

她甚至能想象出，花洒淋下的细雨打湿周青的头发，滑过她的面颊，周青张着?嘴大口呼吸寻求氧气的样子。

脖颈高?高?扬起……

阮佳深吸了?口气，伸手抹去镜子上的雾气。

而后，扳过周青的肩膀。

指尖碰到周青的那刻，她肩膀瑟缩了?一下，不?过又很快稳住。

阮佳察觉到?手下的那点动?静，嘴角微勾。

她就说嘛，周青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阮佳将脸庞放在周青脑后，镜子映出一前一后两张脸，阮佳吐气如兰：

“周老师，眼线没卸干净。”

“——我来帮你。”

“这谁啊？”

一只手突然斜插过来，在阮佳的手机屏幕上面划过。

阮佳立马按熄手机屏幕：“关你什么事?？”

“不?关我的事?你半夜十二点叫我出来喝酒？？？”闺蜜暴躁狂吼：

“知不?知道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本小姐已经躺在漂亮姐姐床上啦！”

“随叫随到?就罢了?，本小姐还连眼线都画了?！”

“现在你跟我说，不?关我事?？？？”

阮佳揉揉耳朵。

“这顿我请。”

“废话?，当?然你请！”闺蜜切一声。

“别?说，你眼线画得还挺好的。”阮佳道。

闺蜜又切一声：“当?然啦，老娘十八岁就开始化妆了?。”

阮佳心想，但周青就不?一样。

她一看就不?适应这种浓妆，昨天晚上，眼线睫毛都没卸干净。

也不?知道她怎么在自己的脸上胡作?非为的，洗完澡眼睛周围的眼妆晕成一团。

反倒显得皮肤更加白皙了?。

阮佳将周青按在化妆凳上，挖出一勺卸妆膏，在掌心化开：

“周老师，闭眼。”

小扇子一般的眼帘听话?合拢。

阮佳从没有见过她这么乖顺。

卸妆膏带一点磨砂颗粒，阮佳抚过她眼皮的时候，她不?住地?抖，似乎很不?适应这种摩擦。

下睑要比上睑更加敏感。

简直是在阮佳手里轻颤起来。

她这样阮佳没法下手。

“周老师，”阮佳轻笑一声：“别?抖了?。”

“……好了?吗？”

“……我控制不?住。”

阮佳眸色一暗：

“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

“喂，回去吧，”闺蜜看看表：“都三?点了?，你明天不?用上班吗？”

“要。”

阮佳饮尽最后一口酒。

她今晚点的威士忌，十二年的白州，烟熏木头的泥煤味道中带着?雨后草地?的森林气息，葱茏雾气环抱，带着?青苹果一般的情欲。

可惜家里空无一人。

也不?知道周青回来没。

晚上，阮佳刚将周青的脸擦拭干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电话?铃声嗡嗡打断。

周青的声音一瞬间镇定?。

“是，我是周青。”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周青“哗”地?站起来：

“我马上到?。”

“怎么了?？”

阮佳跟在她屁股后面。

“是科室，有人要上ecmo，”周青匆忙换上外出衣服，一边扣扣子一边道：“我走了?。”

临出门，她脚步还是顿了?下，回头叮嘱：“早点睡。”

阮佳目视她离开，却怎么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偏榴莲在一旁叫得她心烦意乱。

翻来覆去，还是打电话?拉闺蜜出来喝酒。

.

“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