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刘丽珍给端出来一盆烀好的肉,搁下屋划拉出两条白鲢、一小盆老头鱼,又拿了点鱼肉丸子,随即李福强一家拎着参酒、端着肉盆就回家了。
晚间正要睡觉的时候,关磊瞅着徐宁说:“宁哥,我初九回楞场啊。”他有些不确定,所以这句话是半肯定、半疑问。徐宁扭头盯着他,“过完十五再说,就差这几天呐”“不是,我是寻思挺长时间没干活,冷不丁再一干活容易手生,提前回去熟悉熟悉。”“快拉倒吧,你要真想干活,等过几天跟我上山拉柴火去。”“……那也行。”关磊点点头。清晨,徐宁刚爬起来就瞅见外面天空泛蓝,气温明显高了两三度,一瞅就是个好日子。而初八这日若是天气晴朗,就寓意着今年稻谷丰收……徐宁瞅着桌上摆着的五盘饺子,他就觉着脑袋大。过年期间见着饺子的次数,比搁山上瞅见狍子的次数都多,他实在是有些吃腻歪了,只吞咽了几个饺子,就放下筷子了。他的行为被老妈一顿损,但老妈是心疼儿子的,照着他脖颈子拍了两下,然后就让他去当院劈柴火。“你还挑三拣四呢,就是没干活闲的,你把当院的柴火都劈了,我瞅你能不能咽下去,惯的毛病!”刘丽珍掐着腰刚说完,徐老蔫就加缸道:“你真是过上好日子了,吃饺子还挑肥拣瘦呢,搁我们那时候,有口吃的就不错啦!”关磊要上前帮忙,却被刘丽珍拦下,“磊子,你别动弹,来,跟大娘进屋。”王虎、王彪趴在墙头,瞅见徐宁幽怨的眼神就缩了回去。徐龙冷笑一声,“该!”徐宁手持大斧,愤恨的劈了两颗柴火,然后就杵在原地闭目养神了。徐凤噘着嘴偷摸跑出来,怀里揣着一块大果子和两块巧克力。“二哥,你吃这玩应,先垫巴垫巴。”徐宁咧嘴一笑:“诶呀,还是我老妹子好哇。”“那必须地,刚才咱妈还骂我两句呢,但我没往心里去。”“哈哈。”徐宁吃完大果子和巧克力,进屋三言两语就将老妈哄好了,其实老妈没咋生气,谁让徐宁不珍惜老妈的劳动成果呢。九点半多钟,徐宁等人正准备去李福强家的时候,没想到院门口突然响起大黄的犬吠,接着李福强就领着两个人走进了院里。李福强身旁的是个五十岁左右,有点佝偻腰的小老头,脸上布满岁月的痕迹,仔细打量能瞅见他左手没有小拇指和无名指。而最边上则是杨立国,他手里拎着烟酒,与李福强同步往前走。屋内,徐老蔫等人听见狗叫声,便转头向当院望去,待瞅见李福强身边跟着俩人,就紧忙招呼家里人出去迎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