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狼狈不堪的华雄,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完′本,神*站* *首,发*
“华雄,常山赵子龙,在此恭候多时了。”
赵云?
常山赵子龙?
假扮顾衍在河东郡和他们对峙数月的赵云?
他怎么会在这里?
华雄握紧了手中卷刃的大刀,厉声喝问:“你怎么会在此地?”
赵云仿佛没听出他话中的色厉内荏,只是用手中的亮银枪,朝着西边,也就是他们准备逃往的河东大营方向,遥遥一指。
“将军,不必回去了。”
“你说什么?”华雄的心头涌起一股极度不祥的预感。
赵云的话语依旧平静,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凉州残兵的心上。
“三日前,某家已奉我家主公之令,率军强渡蒲津,袭取了河东。”
他的目光扫过华雄和他身后那些面如死灰的士兵。
“牛辅留在后方的万余兵马,已尽数归降。”
赵云最后看向华雄,吐出了最残忍的一句话。
“将军,你已经没有家了。+5,4`看¢书/ \首*发*”
“轰!”
华雄的脑子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釜底抽薪!
这才是真正的杀招!
长安城下的对峙,城门大开的羞辱,分化内乱的阳谋。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将他们的主力牢牢地钉在城外,为这致命的一击,创造时间和机会!
“啊啊啊啊——!”
华雄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野兽咆哮,双目赤红,理智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
“顾衍小儿!安敢欺我至此!”
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催动胯下那匹同样伤痕累累的战马,高举着残破的大刀,朝着那道白色的身影,发起了决死的冲锋!
这是他作为一名武将,最后的尊严!
赵云看着那状若疯魔冲来的人影,脸上的平静终于被一丝凝重取代。
他没有后退,反而一抖缰绳,身形如龙,不退反进!
白马如电,银枪如龙!
两匹战马交错而过的瞬间!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火星迸射。¢x,i·n~w,a+n+b·e+n!.^o~r·g?
华雄只觉得一股根本无法抗拒的沛然巨力从刀柄上传来,虎口瞬间爆裂,鲜血淋漓。
那柄陪伴他南征北战多年的大刀,再也握不住,脱手飞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沉重地插进了远处的泥地里。
还不等他有任何反应,一道冰冷的寒意,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
赵云的白马与他交错而过,停在了他的身后。
而那杆亮银枪的枪尖,却精准无比地停留在了他的喉结前,分毫不差。
只要再进一寸,便是万劫不复。
全场死寂。
华雄僵在马上,感受着喉咙上传来的刺骨冰凉,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
最后的反抗,最后的尊严,在这一枪之下,被击得粉碎。
全场死寂。
近万名凉州残兵,呆呆地看着那杆纹丝不动的亮银枪,和枪尖下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身影。
华雄僵在马上,喉结上那刺骨的冰凉,正疯狂地吸走他全身的力气和热量。
他输了。
一招。
甚至连对方的枪法都没能看清,就输得如此彻底,如此的毫无悬念。
他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回头望了一眼。
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袍泽,他们的脸上,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有和他一样的麻木与绝望。
远处,是已经被彻底占领的河东大营。
家,没了。
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华雄脸上的狰狞和疯狂,在这一刻如同潮水般褪去,剩下的,只有一片死灰色的悲凉。
他忽然笑了。
那笑声嘶哑、干涩,在这寂静的渡口前,显得异常苍凉。
“呵呵......呵呵呵......”
他重新看向眼前那白马银枪,宛如天神下凡的年轻将领。
“好枪法!”
华雄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我华雄,纵横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