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岑哀依旧盘坐在院中,那根红色的钢枪就像是一杆旗帜竖立在身前。迎着皎洁的远光,散发出阵阵的红芒。
赤色龙胆,曾经三国赵云便是持此枪在长坂坡之战中,在八十万曹军丛中杀了个七进七出。
御龙飞将,浑身是胆。
武是武神,胆是龙胆!
闪耀的红晕就好像岑哀的气质一般,杀戮中洗涤心灵,悟出一往无前的武道。
此枪,此人,此刻惺惺相惜。
安静的夜从此变得不再平静,因为无人安抚他那颗躁动的心。
呼……
一声低吟,岑哀默默点了一支烟,原本微眯的眼睛也陡然睁开,耳旁响彻一阵稀疏的脚步声。
虽然他们已经客气去压低动静,可是依旧没能逃得过岑哀的耳朵。
“既然来了,为何还不现身?”轻笑了一声,嘴角的那个酒窝很是显眼。
“不愧是化劲高手,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
话音刚落,十几道身影便从四面八方跳了进来,落在院子里,慢慢将岑哀围在中间。
众人都是一身黑衣遮面,根本看不清长相,领头的人眼神阴翳,尤其是一双雪白的眉毛,非常特别。
“好大的阵仗,想不到我岑哀还能受到这番礼遇,真不知道我到底是应该高兴,还是悲哀?”轻吐了一口烟圈,他的眼神愈加的深邃。
“少年宗师,果然好胆色,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么?”白眉冷声问道。
“问与不问又有什么区别,恕我直言,你们……根本就不够看的。”
“放肆!小子你也太狂妄了,敢对我们无礼,你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有人不忿,怒喝了一声。
看着他,岑哀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半夜三更穿着这样上门的,定然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我都请你们马上给我滚!”
一声低喝,他狠狠跺了一脚。
咚……
闷响声传来,他脚下的水泥地面径直陷下去一个脚印,一阵烟尘吹过,透过月光众人方才看清,那脚印的四周竟然就像是刀切过一般的光滑。
这需要多么击中且强悍的力量才能做到。
众人脸色不觉大变,面面相觑,神色间都惊讶无比。
岑哀并没有打算动手,只是想把他们吓退而已,毕竟这里是国内,他也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而且是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这些人根本没有退的打算,反而都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难得修罗手捧佛经,可是却总有人把他当做趋福避祸的观音,难道不知观音尚有三分真火么!”又是一声低喝。
岑哀明显怒了,一个把警告当做退让的人,怎么能会一退再退。
“你也不必故作声势了,今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斤两,一起上!”白眉冷斥一声,十多人一起便冲了上去。
拳掌腿如乱花迷眼,一起向岑哀身上砸来,每一个都是一番风采。
有咏春,有武当长拳,有少林罗汉拳,有形意,有昆仑擒拿,甚至还有丐帮的蛇形刁手。
五花八门!
岑哀微微一怔,嘴角浅笑,云手摊开,左手太极,右手八极,似慢实快,陡然展开。
嚯……
转腰撇脚,左手野马分鬃,荡开双拳双掌;右手翻掌捏住一人的手腕,向前一带,腰间扭动,肘击发力,正点在那人的胸口。
噗……
应声摔倒,那人瘫软在地上。
“霸王硬折缰!好功夫!”白眉脸上一怔,脸上似有惊喜。
太极也好,八极拳的霸王硬折缰也罢,都是最考验武者的腰力。
张三丰曾云:“命意源头在腰隙!”
岑哀打的杨氏太极拳便更注重腰力了,腰为轴,所谓的“身使四肢”说的便是腰了。
而此刻岑哀的腰就好像没有骨节一般,或张或弛,或紧或慢,连绵不绝,带动招式恰如行云流水一般。
只一瞬,又是三人被岑哀击中,倒地不起。
一招足够杀一人,只是他没有动杀心罢了。
而这些人都是所谓的高手。
咚咚……
又是两记重拳袭身,硬生生被他震退了回去。
横练功成,岑哀早已先天立于不败,仅凭拳脚便要破开的他的防御,终究是太难了。
脚尖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