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没有答话，而是看向了陈安民。

“陈先生，既然是你先发现的，我想知道你是在哪里发展的。”

“发现的时候，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

陈安民冷哼一声。“还能有什么特殊的事，我们陈家作为医学世家，手里的医院，药店遍布全国。”

“患者是在陈家旗下的一个药店里发现的。这有什么不妥？”

陆渊微微皱眉，“既然如此。那这次感染的人当中有没有那家药店的工作人员？”

陈安民眉头一皱。“你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们陈家是病源地？”

陆渊语气也冰冷了起来。“我问的问题有什么不妥么？”

“既然第一例发生在你们的药店里，自然要仔细询问清楚。”

陈安民侧目看向百里曜。“百里先生。陆渊他这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怀疑我们陈家么？”

百里曜摆摆手，“陈老先生不要动怒。陆渊，你为什么一定要这么问。”

“百里先生，潘多拉病毒如果不是亲密接触是不会被感染的。”

“第一个患者在药店发现的，虽然不能说是药店发生了什么。但患者接触的人当中，必定有这些人。”

“甚至他的家人。他的同事。我之所以问药店员工的事，便是因为他们是第一时间接触了患者。”

百里曜思忖片刻。“你是说潘多拉病毒属于接触性病毒？”

“不排除这种可能。但也未必不会。”

百里曜点点头。“陈老先生，陆渊说的没错。这件事必须谨慎对待。”

陈安民不以为然。“百里先生。你多虑了，潘多拉病毒并没有这么恐怖。”

“虽然现在感染的人数已经突破了百人。但提供的解毒剂不是也已经派发下去了么？”

“更何况您的夫人此时不也在病房里观察么？”

闻言，百里曜眉头舒展。“也对！既然如此，陆渊你觉得还需要继续彻查源头么？”

陆渊拧着眉。“需要！不查清楚源头，我担心潘多拉病毒还会继续扩散。”

“而且陈先生提供的解毒剂，有没有进行临床实验我们也不知道。我担心…！”

陈安民火冒三丈。“陆渊。你什么意思？从一进来你就针对我们陈家，你心思也忒歹毒了吧！”

“百里先生。既然陆渊依旧不愿意跟我通力合作。那我告辞了，解毒剂我们陈家也不会免费提供了。”

说完，陈安民便准备离开。

百里曜连忙开口。“陈老先生，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陈安民悻悻的止住脚步。“百里先生，如果你依旧相信陆渊的话。”

“我没问题，这里的事我们陈家不会再继续插手。”

“至于你之前答应的事，也不用理会。我们陈家担不起这么大的罪名。”

陆渊微眯着眼。陈安民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陈家在这件事里的重要角色，真的是忧国忧民么？

百里曜脸色骚红。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自己还做不到这种地步。

念及此处，百里曜看向陆渊多了一丝审视。自己刚才的话看来陆渊没有听进去。

“陆渊，不要再针对陈老先生了。”

“虽然你现在是十六处的名誉处长，但也应该知道。身份越大，责任越大。莫要感情用事。”

陆渊心里一阵冷笑。陈安民的目的原来在这里。

“百里先生，我并没有针对任何人的意思。”

“我只是担心，潘多拉病毒一但出现接触感染，到时候会发生什么，谁也保证不了。”

百里曜有些为难。“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陆渊想了想，“梳理一下这次四九城所有感染者的关系网，看有没彼此熟悉或者经常在一起的人。”

“看看是个例，还是普遍现象。如果只是个例的话，说明我的判断方向出了错。造成的误会跟损失，我陆渊承担。”

陈安民立马开口。“你承担？陆渊，虽然你是十六处名誉处长，可你依旧担不起这个责任。”

“上一次在杭城交流会上差点因为你，我们功亏一篑。”

“这一次。你又这么说，你哪里来的自信？”

自此，陆渊也不在虚以逶迤了。“陈安民，你用的什么心，我清楚。”

“你放心。这次的事如果真的因为我的判断失误，我会辞去十六处的职位。现在，你满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