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罚注视着夜杀，“因为那是个笑话。一个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

“夜罚，我不想再和你多说什么。这次来温城我只有一个目的，就是监视你杀了那个女人。”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的答案么？”

良久。

“我会杀了她，不过不是现在。也请你转告他一声。放下心中执念，才能真的粹脉。”

“不然，早晚必会反噬。”

夜杀手指翻动。“你侮辱恩师，我杀了你。”

夜罚双指一夹，一枚细若游丝的银针稳稳夹在了两指之间。“夜杀，我最近杀了很多人。不要逼我再杀人了。”

“夜罚，醒脉至今，你我还未曾有过切磋。今日正是时候。”

身影一闪，化掌为拳，劲风扑面而来。夜罚心神一聚。

探出右手，五指翻动。

嘭！

一击未中。

夜杀拳开如爪，再次袭向夜罚手肘。

夜罚单手应付，如若无物。心中对夜杀的出手多了一丝赞许。

当年比自己迟了三年醒脉的夜杀，这几十年一直未曾出手，如今的身手却依旧能如此迅捷敏锐。

散去思绪夜罚不再保留。左手探出，一招阴柔无比的掏心拳挥向夜杀。

夜杀心头一骇连忙格挡。夜罚沉沦了几十年，手上的动作却并没有退化。

嘭！

两人分离而去。

“夜罚，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当初那个前途无量的你，甘愿如此堕落。”

收回手，夜罚背负而立。“因为我找到了自己心中的梦想。我有自己要守护的人。”

夜杀不置可否，“为了所谓要守护的人，你就放弃了？”

“夜杀，回去吧！粹脉没有你想的那么美好。它只是那个人的执念。人生的路，该怎么走，是自己决定的。”

夜杀伫立良久，直到夜罚消失不见。始终没有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粹脉，真的是个笑话么？

那自己这些年坚持下来的意义是什么？为什么夜罚会放弃粹脉这个连恩师都渴望的念头？

……

陆家，陆峰推开门便看见陈岚坐在沙发上一副失神的模样。

“小岚，沈夫人走了？”

回过神陈岚点点头。“阿峰，你过来。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放下手里的菜篮子，陆峰倒了一杯水放在陈岚的面前。

“小岚，你说。”

“阿峰，当年你把啊渊带回来的时候，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到处流浪？”

陆峰神色僵了僵，“小岚，为什么要这么问？”

陈岚眼神飘离。“一直以来，我从来没有过问啊渊六岁以前的事。因为在我心里，啊渊他就是我的儿子。”

“只是今天沈夫人告诉我，啊渊他的眼睛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沈傲天。”

“小岚。啊渊的事，我也不太清楚。这些事只能等啊渊从岛国回来后才能问他。”

“阿峰，婉柔提出来要跟啊渊做亲子鉴定。你觉得，啊渊会是她的孩子么？”

握住陈岚的手，陆峰眼神坚毅。“是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啊渊的选择。”

“如果啊渊真的是他们的孩子，那啊渊要不要跟他们相认，我们决定不了。”

“之前苏老弟的意思你也看出来了，在他心里是已经认可了陆渊这个女婿。”

“一旦陆渊真的跟沈家相认，以沈家的名望势必不会承认小沫做沈家的儿媳妇。”

“我们能做的便是保护好这两个孩子，不被外界因素影响了他们的感情。”

陈岚点点头。“你说的对。小沫是我陈岚认定的儿媳妇，除非啊渊不再承认我是他的母亲。”

“否则，谁也不能改变我的想法。至于啊渊是不是婉柔的孩子，我不在乎。”

“阿峰，既然我的身份暴露了，也就不要再藏着掖着了，你跟霍老爷子见上一面。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当年的事。”

“婉柔的孩子是在十六处的保护下丢失的。他那时候还没有退休，一定知道这里面的隐情。”

陆峰点点头，“我会跟霍老板说的。你也不要多想，我去做饭。”

陆家门口，苏正东犹豫再三还是没有上去，女儿失踪，女婿现在不知道在什么地方。

楼上的一对夫妻也是愁眉不展。自己这个时候再去打扰似乎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