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他,更帅了。
加上他头发湿透,几缕发丝凌乱在脸上,顺着高挺的鼻子滴着水,水珠掉落在他的唇,接着是他的下巴,微微隆起的喉结,更衬得他诱人。
他僧袍早已湿透,黏在他刚健的躯体上,里面的肌肉线条又清晰可见。
面无表情隐于世间的佛子突然跌落凡尘的禁忌感侵袭而来。
顾袅袅心跳加快,感觉喉头有点干。
她猜错了,这人不是身体不好,是身体超好。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压过来:“看够了没有?”
“啊?”顾袅袅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时的目光有多直白,抬眸看过去,眨了眨眼,“公子,你长得真好看。”
迟允文乌黑的瞳孔震了一下,桃花眼微微眯起,视线落到她花瓣似的粉唇上,低头缓缓凑近,鼻尖与她的眉心轻碰。
顾袅袅以为他要亲过来,心跳倏地漏了两拍。
不料下一刻腰间的手臂松开,这人却与她拉开了距离。
“坏女人!不要脸!”冯皓还没走,踩着两条短粗腿跑上前大骂,“背着我爹偷汉子!不知羞耻!”
顾袅袅何许人也,她可是号称要把发癫贯彻到极致的女人。当下也就不顾男色,无缝衔接了一套流畅的拳法——
她捏起拳头,一拳打在他的肉脸上,再又踢了一脚过去。
即便美色当前,她也绝对不装。主打一个活得舒心,颠得快乐。
冯皓摔在地上,痛得哇哇大叫。
目睹了这一幕的迟允文仍旧面无表情,但瞳孔震动。
换了别人,定会装得很大度,说不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的,她居然上手就打,一点不惯着?
还真是个奇女子。
身上有点冷,顾袅袅拨开黏在脸上的发丝,回头对迟允文说:“我先回去了。”
美男虽好,但冻死了的话一百个美男都没命享用,所以,顾袅袅要先回去换衣服了。
说罢她跨过冯皓,转身往禅院的方向而去。
此时已有随从听到动静赶来,迟允文淡声吩咐道:“护送她回去。”
这孩子敢偷袭那姑娘,说明有大人撑腰,说不定有人会在她回去的路上动手。
“是。”随从暗自吃惊。
王爷居然喜欢彪悍型的女子!
难怪京中那些娇滴滴的名门贵女送上门来都不看一眼!
王爷的癖好真是不一般!
喜儿方才受了伤,已擦了药回自己房间歇下了,顾袅袅过去看了一眼,回房将湿透的衣裳换下,擦干了头发,也躺倒在床上休息。
然而躺了没一会儿,顾袅袅忽而闻见一股异香扑入鼻腔。
她惊觉不对,猛地坐起身,体内很快燥热起来。
是迷魂香!
窗外,林碧儿将伸进窗缝里的竹管收回,阴险地笑了笑。
贱人,先前在屋里打了他们一家三口还不够,还要背地里欺负她儿子,这下就让她尝尝迷魂香的滋味!
她不是要和离吗?成全她。
按照大梁的律法,背夫偷汉的女人非但一分钱带不走,被逐出夫家后,还会被浸猪笼。
死和尚,让你下水救那个贱人!这么喜欢她,那就陪她一起去浸猪笼吧!
林碧儿往窗内看了一眼,转头去找冯天。
顾袅袅已被迷魂香折腾得出了一身薄汗,灌了半壶凉茶下去,仍一点火也压下去,一时坐不是站也不是,只在屋内焦灼地来回走动。
这种药没有解药,解脱的唯一办法就是与人交欢,否则很难熬过去。
可是她总不能真的去随便找个男人解决吧?
扣扣——
有人敲门。
顾袅袅咬了咬牙,压着嗓音问道:“谁?”
门外的迟允文皱了皱眉,不是她差遣小和尚去请他来的吗?还说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要说,怎么又问是谁?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