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银针尖端再次发黑。
“有人给我的狗投毒?”王铁柱顿时激动起来,尖着嗓子吵了起来:“是谁干的好事?生儿子没屁眼的东西!”
“我养的狗从来都是老老实实地围着棚子转,从来没有乱咬人,是谁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想毒我的狗!”
王铁柱想起前不久,大棚通水渠被人堵住,差点把农作物毁了。
自己和几个兄弟忙进忙去,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农作物抢救过来。
现在又有人要毒狗?把狗毒死了,那人能到什么好处?
难不成又想来毁大棚?
王铁柱心中一凛,随即一股怒火直冲脑门。
“投毒的肯定是人,长得人模人样的,尽干些龌蹉之事事!老子要问候他祖宗!”
他痛痛快快骂着,眼睛不时瞥一眼床上的人,和在一旁脸色铁青的陆夫人。
陆夫人哑口无言,默默地垂下头,用帕子抹一下眼角的泪花。
程大器眼观鼻,鼻观心站在一旁。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但无一人上前来劝。
等王铁柱口干舌燥,闭住嘴,程大器恰好开口。
“诸位都看见了,这毒是陆村长下的,至于为什么下毒,想必大家能够想象得到。我种这个温室大棚,其实是为了解决溪阳村冬于蔬菜少的问题。”
“毕竟这个大棚刚开始投入,需要大量的精力,财力。我程大器不才,愿意第一个尝试,若失败了,大家吸取教训,也没吃亏。倘若我成功了,冬天能种出夏天的蔬菜,这个方法一定会全部教给大家。”
“可是大家也看到了,从我种这个大棚开始,就总是有人捣乱,不是破坏,就是投毒,这次是想毒狗儿,那下次,是不是想给我直接下毒?”
他滔滔不绝:“我只是让溪阳村的村民日子过得好一点,这也有错?”
说罢,他潸然泪下。
王铁柱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开始波浪起伏。
眼见他又开始新一轮的叱责,陆夫人头都大了。
原本只想要点赔偿,怎么查到自家头上?
床上躺着的人昏迷不醒,这烂摊子如何收场?
她向家人使了眼色,家人上前对王铁柱和程大器说着宽慰的话,劝说他们息事宁人。
围观的村民见事已至此,下毒之人血呼啦地躺在床上,谁也不想再把事情搞大。
万一程大器的大棚种植成功了,到时候家家都可以学着种。
反正失败了,也只有程大器一家人吃亏。
现在可万万不能得罪程大器。
早点结束此事,早点将大棚种植步入正轨。
大家望向程大器的目光都变得炙热起来。
程大器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大棚种植我一定会坚持下去的,只是如果再被破坏——”
不等他说完,其它村民连连摆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被人破坏了。谁再破坏程家大棚,谁就是与全村人为敌。”
大家纷纷附和。
李木藏在人群的最后面,一声不吭。
陆夫人打了一个寒噤,动了动嘴皮,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临走的时候,程大器掏出一两银子给大夫,当做是诊疗的费用。
又当着众人的面拿出十两银子递给陆夫人。
陆夫人疑惑不解,不敢伸手去接。
程大器的笑容宛若庙里的菩萨,慈祥又温和。
“陆夫人,陆村长伤成这样,终究是我的狗咬的,这算是我的赔礼。只是希望不要有下次了。”
陆夫人只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一旁的家人顺势接下银子,塞到陆夫人的手上。
陆夫人手中紧紧攒着银子,又哭出几滴泪来,便去安静地照顾陆林清。
众人纷纷离开,回到自己家中。
程大器回到家里,徐青莲还在担心地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