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靖南扬眉，觉得方静曼颇有点不怕死，今天坐在这个沙发上，她将霍惊霆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全部羞辱了一遍。

霍惊霆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发火，冷冷看着方静曼，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又一口烟雾被方静曼的红唇吐出，她的眼眸微眯，似乎陷入一段往事之中，淡淡道：“孟文熙既然已经跟了霍腾，那就跟着霍腾吧，她为什么还要回过头来去孤儿院找沈译？她撞破了霍腾的那些事情，便也撞破好了，却还要跑回来跟沈译说，让沈译帮她找证据，说要让霍腾伏法。这样一个女人，她不是害人害己吗？她把沈译当成了什么？”

“按照你的意思，难道看到不法分子还要放纵他，任由其逍遥法外？”沈靖南说道，“你为了明哲保身是你自己的事情，看到别人为正道努力，你凭什么在那边指手画脚，是因为觉得别人没有跟你一起跪着吗？”

方静曼眼眸闪过一丝狠光，朝沈靖南看去。

沈靖南无所畏惧，还颇为挑衅的扬了扬眉：“你是觉得我有哪里说错了吗？”

方静曼将手里面的烟点了点灰，继续说道：“沈译也很可笑，孟文熙一回来找他，他的整个魂都被勾走了一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在他眼睛里面到底算是一个什么样子的存在。”

“沈译的确对不起你。”沈靖南说道。

“对得起还是对不起，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吗？”方静曼笑笑，“当时沈译不过危险，非要去帮孟文熙，我怎么阻拦都没有用，结果呢，孟文熙死了，沈译也死了。”

“都是霍腾干的？”沈靖南说道。

“不然能有谁？”方静曼垂下头，“孟文熙是一个非常幸运的女人，不管是沈译还是霍腾，他们都把她当成心尖上的人去宠爱和捧着，但是孟文熙又挺惨，对于霍腾而言，他更爱的是他自己，所以不惜以那样一个惨烈的方式将她送走。你看，霍腾多狠，来回碾压，这么心狠手辣。”

来回碾压。

这四个字异常沉重，沈靖南朝霍惊霆看去，心里面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霍惊霆虽然面无表情，但这几个字，也绝对碾压过他的心头。

“然而更可悲的事情却发生在了我身上，”方静曼淡淡道，“沈译死了，我却又被霍腾看上了，而看上我的原因也非常简单，跟沈译一模一样，也是因为我这一张和孟文熙几乎一样的脸。我便不懂了，这是为什么？为什么我方静曼好好一个女人，我要被当成别人的影子去对待！”

沈靖南皱眉，没有说话，有一说一，在这两件事情上，的确对她不公平。

“所以，为什么我不嫉妒呢？”方静曼吞吐一口白烟，“我过得这么惨，为什么不可以嫉妒比我过得好的人？所有人都别想好过，尤其是唐妩这样的人，她凭什么可以得到我得不到的？！”

“你倒是坦诚，”霍惊霆淡淡道，“本以为要问出你这些话需要一些功夫，没有想到你自己把什么都说了。”

“我又不是笨蛋，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那就说明你们对我做过的很多事情已经有一定了解了，与其遮遮掩掩一直打太极，不如直接把话说清楚，说明白，有什么不对？”

霍惊霆唇角勾了勾，看向沈靖南，说道：“我们走吧。”

沈靖南点点头，起身拾起方静曼身前的打火机。

方静曼有些惊讶，看着他们两个人，起身说道：“你们就这样走了？”

“不然呢？”沈靖南看着她，“想知道的都已经问清楚了，你还想要让我们做什么？”

“你们就这样放过我？”方静曼不可置信的说道，“我做了这么多事情，你们不打算对我如何？”

沈靖南没说话，看向霍惊霆的身影。

霍惊霆背影挺括高大，已经快走到门口了。

沈靖南皱了下眉，回头看着方静曼：“你自己保重。”

说着，也转身走了。

方静曼跟着他们到门口，看着他们两个人什么交代或者警告，或者威胁都没有，就这样离开，反倒是比被他们带去警局更让她不安。

“霍惊霆！”方静曼叫道，“站住！”

但是，霍惊霆哪里是别人大声说话就会停下脚步的人